电话那头的妈妈十分平静的问她,这不是妈妈平常该有的语气,女人预感是天生的,韩婉感觉到应该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回答到:“上课没看手机。”电话那头冰冷的女声传来:“回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她不知道妈妈怎么了,回到班级跟老师请了假便回家了,唐硕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韩婉打了一个妈妈的口型便走了。
她看见校门口停的黑色轿车,她弯腰上车。车子开的很快,不一会儿便到了韩婉的家。这时司机刘叔说:
“韩小姐,今天可能是你最后一次坐我开的车了。”
韩婉看了刘叔一眼,走进了别墅的大门,她没换鞋直接走进了客厅,她看见了妈妈。就一周没见,妈妈好像老了好几十岁,桌子上散落的是医院的诊断书和公司破产的报告。韩婉看了看这些,又看了看妈妈。韩婉直接把这些资料摔到了地上,大声的冲妈妈吼道:
“什么叫做心脏骤停?抢救无效?心脏病史?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家里破产?我爸爸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为了骗我回家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阿?”
妈妈站了起来给了韩婉一耳光,这是她今天挨的第二个耳光。她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的母亲,好像意识到什么,她疯狂的跑上楼上,寻找爸爸的身影,书房没有,卧室没有,卫生间也没有。韩婉瘫坐在地上,她回想起那张检测报告:“心脏病,抢救无效”她跪在地上狠狠地敲打这地面,嘴里喊着爸爸,爸爸。那个一直护着他的男人,为了她可以上省重点不惜捐一个图书馆的男人永远地离开了她。此时妈妈走了上来,把公司破产的文件扔在了韩婉的面前,公司早就出点资金问题,他爸爸私自挪用公款,只是为了给学校捐个图书馆,这无疑是对公司的财务状况雪上加霜。她妈妈指着韩婉痛骂道:
“如果你争点气,不天天去鬼混,你爸也不至于挪用公款。”
韩婉瞪着她妈妈对她说:“如果你没有逼爸爸月月给你打好几十万,就为了投资你那个赔本的饭店,咱家也不至于到头。”
母女二人的争吵不断,她妈妈生气地将旁边柜子的花瓶打碎,精致的花瓶碎在了地上,一个完整的陶瓷的花瓶分裂成一片又一片的残片,从天而降的花瓶残片划破了韩婉的胳膊,一时间血滴了下来,白色的瓷砖上滴上了血迹,像雪中开的梅花一样娇艳。母亲对此连看都不看一眼,跨过那一堆残片,捏着韩婉的脸说:
“你真是她的好女儿,那这些债你就替他还吧,我不陪了。”
说完母亲就从楼上走了下去,她拖着她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家,这个没有感情的家。韩婉对母亲的走并没有感到失落。她知道父母的感情早就出现裂痕,自己和母亲的矛盾也日益激化。如果家里还没破产的话,她也不至于跟母亲闹成这样,她完全可以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妈。她看了看胳膊上的血迹,她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失去亲人的痛苦已经让她麻木,她看着地上碎掉的花瓶,在看看白色瓷砖反映的自己,真是又狼狈又可笑。她就像那一个花瓶一样,刚刚还是美丽的,珍贵的,现在却成了一堆不值钱的残片。美好的事物总是这么易碎。狗血的剧情发生在了韩婉的身上,韩婉站起身走向了洗手间。胳膊划破的伤口并不大,就一个小口子,连去医院的必要也没有,她冲洗了身上的血迹,拿出手机退掉了刚刚买完的衣服和化妆品。她走出洗手间,径直走向衣帽间,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她把不穿的衣服都挂在了二手平台上准备卖出去,很多都是买回来,吊牌还没有摘的。母亲的衣服已经全部打包带走,她拿出父亲的西装,把最值钱的那一套留了下,她记得她父亲跟她说过,这是他挣的第一笔钱买的,韩婉抚摸着西装,就像爸爸还在一样。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好东西搬离了这个大别墅。公司负债,无人偿还,韩婉自然成为了那个还款人。韩婉拿着别墅的房本走到了售楼处,还好别墅为于黄金地段,卖了个好价钱,她还麻烦售楼小姐顺便帮忙家具卖掉。没过多久她银行卡上就显示钱已经到账的信息,坐上公交车,去了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