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老六,为父问你,这是为父第几个孙女了?”
“父亲,我……第、第九个。”云淡战战兢兢的回答,他抬眼看了看父亲的脸,发现云烈虎目圆瞪,感觉比之前更加愤怒后,赶忙又地下了头。
“你小子从小不务正业,贪图美色,这也都由得你!你娶了九房妻妾,家里遍寻云轩城,为你们寻来最好的医师调理身子,花些钱财也无所谓!为求一孙儿,为父厚着老脸请国师找出府中阳气强盛之地,让你和妻妾居住!”
“你倒是很平均啊?九个妻妾,一人生一个女儿!我云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说着说着,老王爷又有些激动,手中的茶杯开始微微颤抖,似乎又有如之前那样砸出的趋势。
云淡见状不妙,眼珠子一转,慌忙解释道。
“父亲,儿子冤那!自从李药师来过后,儿子谨遵医嘱,按时服药,强身健体!虽不至于每晚都……,但却时常夜里龙精虎猛,一展男人雄风!儿子尽力了!”
“但奈何儿子今年已是二十有五,精力大不如从前,导致今日有负父亲重托。我愿意即刻搬离阳气最重的东院,让与七弟。七弟正值青春年华,一定可以完成家族香火传承的重任!”
听到这慷慨激昂的陈词,跪在地上的另一名瘦高的山羊胡青年男子,顿时眼珠子瞪着老圆。正欲上去掐死这个八字胡小胖子时,就听到老王爷的话传入耳中。
“老七,为父记得,你今年二十有三了吧?”
“是,父亲!”老七云闲顿时冷汗直流。
他本以为今日六哥的第九房妾室生产,就算再生个女儿出来,也是六哥云淡承受老王爷的雷霆怒火,哪能想到会引火烧身。
“你是家中最小的儿子,你五个大哥从小就娇惯你……所以你不仅如你六哥般不务正业,而且还不学无术。整日沉迷于那烟花柳巷之地,导致身子骨亏空。”
“来,和为父说说,这个月去了几次青楼阿?!”
“我……”云闲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说!”云烈瞪眼怒道。
“十,十三次!”被吓慌了神的云闲,立刻就说了实话。
啪!
又是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云闲也如云淡之前那般,被茶杯精准的砸在前额上。顿时,满身都是破碎瓷器的碎屑,茶水顺着他那精心修剪过的山羊胡,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老王爷云烈抬手向前摆了摆,老八云琪心领神会,立即推动轮椅向前走去。
听到轮椅的轱辘声,云闲感受父亲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颤抖的更加厉害。
啪!
“混蛋!回头看看你那六个如花美玉的妻妾!放着家里的不要,整天出去鬼混!”云烈的怒喝伴随着拍击扶手的声音同时响起,吓得云闲慌忙向后看去,只见六个美艳的妻妾正在满目泪花幽怨的看着自己。
云闲满脸苦涩,转回头,却见云烈不知何已经到了自己身前,正在附身看向自己,那沧老的面容上除了愤怒,似乎比之前还多出了几根青筋。吓得云闲‘嗷’的一声,仰倒进妻妾群中。
“哼,不成器的玩意!”见到儿子的囧状,云烈一脸鄙夷的靠回椅垫上,继续说道。
“你六哥好歹生了九个。你倒好,这么多年总共生了三个女儿。听好了,从今日起,你也给我搬到东院去住!生不出个儿子就别想出府了!”
“一群混账王八蛋!对得起你们死去的四个哥哥吗?对得起在外征战的老五吗?对得起云家的列祖列宗吗?”
“十六个孙女!老夫有十六个孙女啊!你们知道朝堂上那些老匹夫说什么吗?他们说,老夫家里都他吗能开染坊了!”
“哇呀呀呀!气煞老夫了!”云畅仰天怒嚎,众人瑟瑟发抖。
“还有你!”云烈突然伸手指向身侧的一个六旬老者。
老者有点懵,先左右看了看,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似有点不明所以。
“丁全啊丁全,你身为王府大总管,跟了老夫近四十年,就不知道壮我王府雄风吗?”
“你自己仅生了一子也就罢了,怎么儿子生的两个也全是孙女!就不能带点好头,生他十七八个孙子吗?!”
闻言,大总管丁全嘴角抽搐,心道这事怎么也能扯到我头上来。但他还是毕恭毕敬的躬身下拜道。
“老王爷息怒,丁全知错。回去我就让我家小子纳他三五房妾室,多生儿子,为王府增添阳气。”
“还有你们!”云烈似乎骂的不够尽兴,矛头又指向那十几个美妇人。吓得一群儿媳眼泛泪花。
“既为我云家儿媳,就是我云家的人!你们却不思进取,整天就知道浓妆艳抹,争芳斗艳!成何体统!”
“今日起!你们每日找医师医师调理身体。每周去寺观烧香求子,每月去祖祠祭拜祖先!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给我云家生个带把的出来!”
“他奶奶的,想当年老夫常年征战沙场,还整出七个儿子。淡儿、闲儿你俩他吗到底是不是老子的的种?”
咚!
拐杖跺地的闷响声打断了云烈的训话,他怒然转向声音的方向,但当看到来人时,立刻缩了缩脖子,没有说什么。
原来,一个气势不凡的六旬老太在三个贵妇人的跟随下,正站在院子门口对着云烈怒目而视。
“““见过老夫人!见过正王妃、二夫人、四夫人!”””
跪在地上的众人,双眼冒光,赶忙伏地行礼,犹如见到了救星。
“老匹夫,淡儿、闲儿不是你的种?那你且说说看是谁的种?”
云老夫人身着墨绿锦绣袍,头戴翠珠缠枝钗,手握鎏金龙头拐。她慢慢走向云烈,一步一拐虽步伐缓慢,却给人一种无风起浪,独步天下的感觉。
“还有,这云家后院,老身都没说话,何时轮到你来管了?都给我站起来,别人跪在祖祠前拜祖宗,你们倒好,跪在产房前拜孙子呢?”
顿时,众人如蒙大赦,赶忙起身,站到一旁。
看到云老夫人气场逼人,云烈自知理亏,轻咳了下解释道:“老婆子,我这不也是为咱家香火传承着急吗?”
“着急就能口无遮拦了?着急就能让儿郎们跪在产房前丢人现眼?你个老不羞,还嫌咱家的笑话不够多!这要是传到太后那里,估计她的老腰都能笑直了!”
“你!……”云烈本来想说你这公开调侃太后就不怕传出去了?但看到云老夫人凤眉一挑又赶紧憋了回去。
“你什么你?赶紧去干正事!”云老夫人说完,便不看云烈,径直走向产房。那三个贵妇人也趁着这个机会,向云烈行礼后跟了上去。
待到产房门口时,云老夫人突然转身悠悠道”琪儿,婉儿差不多该回来了,去看看吧。丁全,给老匹夫更衣,等陛下召见!还有,备好重礼给国师送过去。”
“是,老夫人!”丁全闻言顿时一惊,似猜到了什么,他赶忙招呼几个家丁。”你们几个都跟我来!速速准备车驾,去把府库的先生都请过来!”
云琪则是嘴巴微张,若有所思。
“召见?陛下召见我作甚?”云烈蹙眉,不解问道。
看到父亲一头雾水,云琪很是机灵的贴到云烈耳边小声道:“爹,应该是婉儿嫂又去弃婴谷了……”
“啥?不是一年多都没去了吗,怎么又折腾上了!”老王爷有点慌乱。
“今年不仅去了,这次连乾元门、御风宗那种仙道大派都惹了!否则老身为何让你赶紧进宫去!”老夫人的声音从产房中悠悠传来。
此言一出,老王爷云烈腾的一下,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只见他单腿站立,蹦跳如飞。在一众家眷怪异的神情中,追向丁大管家,大喊道:“丁全!丁全!快备车驾,不用等陛下口谕了!陛下估计顶不住,直接去老君上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