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五个肤色各异的佣人负责打理她的生活,连出门都要跟着,没有人知道她被司徒契关在这里,她的父母向来对她漠不关心,白鹭就这样过着半囚禁的日子。
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原本三天前她就应该回国的。
白鹭感受到后背贴来湿热的温度,遒劲有力的双手环抱着她早已麻木的身体,她今天从司徒契这几天看的书里翻到了一张照片,几个月来所有的疑问迎刃而解,白鹭又哭又笑,就因为她和那个女人长得像而已。
“你一直都把我当成那个人的替身。”
“她和别人结婚了?不要你了?还是死了?”
说道最后一个的时候,明显感到身后的身体一颤,“原来死了啊,司徒契你真可怜。”
司徒契的手臂收缩得更紧了。
白鹭奋力挣扎,“你混蛋——”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白鹭愤怒地一口咬上他的小臂,鲜血在唇齿间蔓延,嘴唇和手臂的贴合处猩红的血液汩汩流下。
司徒契却感觉不到疼似的,在她的耳边道:“消气了吗?”
“我没有把你当做她的替身,至少现在不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嫁给我好吗?我想要你成为我的伴侣。”
白鹭的眼球充斥着血丝,良久,她松了口,嘴边的鲜血让她看起来如鬼魅般妖异。
她翻过身,与他对视,主动吻上他的唇,司徒契忘记了手上血肉翻飞的疼痛,热烈地回应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碎进身体里,掠夺她的一切。
忽然,他猛地推开了她。
不敢置信地看着前一秒还和他柔情拥吻的女人,胸口的鲜血不断涌出,一块手掌大的玻璃硬生生地嵌入他的胸口,司徒契额头冒着额冷汗,逐渐感到呼吸困难,“不要□□……白鹭……不要□□……”
司徒契看到白鹭同样流着血的手,心蓦地纠紧,“你受伤了……”
因为之前白鹭有自杀倾向,所以司徒契命人把所有的尖锐的刀具都收了起来,绝不让白鹭碰到,没想到她这次用砸碎的玻璃当做武器。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关了我整整两个月!”
“是你不让我离开,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发了疯的白鹭怎么会听他的。
“我有未婚夫怎么可能嫁给你!”
为了深刺进去,她两只手掌鲜血淋漓,伤口深可见骨,她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拔出了玻璃,汩汩鲜血冒出瞬间浸染了床单,他痛苦地捂着伤口,看向已经从床下提出行李包奔逃而出的白鹭,眼里满是受伤与愤怒。
五个女佣只剩下三个,另外两个请假回家,如果不是缺人,白鹭也不会计划今天逃走。
看见白鹭浑身是血的从卧室跑了出来,三个佣人全都吓呆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救人!”
白鹭不想真的沾上人命,她没有刺到要害,也打赌司徒契不会报警,她胡乱地挥着手里的玻璃,十足疯癫。
“谁敢靠近我,我就划破她的脖子!”
白鹭找到一个公共厕所,快速脱掉身上的衣服,用毛巾沾了水简单地擦拭身上的血迹,一个浑身酒气的金发女人撞了进来,白鹭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像一把尖刀向她刺来,金发女人颤抖着腿,胆战心惊地跑了出去。
白鹭又继续胡乱地用绷带包扎手上的伤口,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条裙子给自己换上。白鹭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机场,买了一张一个小时后前往华国的飞机票。
离开那栋别墅,没有信号干扰,手机也能正常使用了,上飞机前,她给顾朔发了一条消息[我回来了,给你带了礼物(笑)]
飞机上,白鹭难得睡了一个无梦的好觉,空姐叫醒她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
再次打开手机,看见没有消息回复,白鹭有些失望,又看见时间马上十二点了,白鹭安慰自己,也许顾朔已经睡了,明天早上肯定会回她的。
回到偌大的白家别墅时已经很晚了,除了花园的几盏路灯,黑漆漆一片,冯管家他们肯定已经休息了。
白鹭一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屋内的摆设原封不动,一尘不染,想必是经常打扫才会这样,久违地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粉红色的水流形成旋涡不断流入管道。
白鹭给自己艰难地洗了个澡,然后忍着疼痛又重新给手绑了绷带,全身疲惫躺在床上,原本应该很快就睡着,白鹭眼睛像木偶一样睁得大大的,嗡嗡耳鸣,脑海里全是司徒契浑身是血的样子。
她的精神和身体很累,但是却睡不着,回国的第一晚,白鹭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