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里的家丁已经置换上了夜灯,夜色已经完全黑了。
夜灯照亮着赵越的身子,拉长了雪地里的影子,赵越已经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了,连她膝盖周围跪着的雪,都已经被体温灼融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圈。
雪水渗进膝盖,有些刺骨的凉。
家佣走进书房,点亮了书房里的灯,赵大人的背影映在窗户上,良久都没有一点动作。管家说,自赵暮死后,赵大人便一直这样坐着,有时一天都不会走动。
屋外的灯笼明亮了一些,只是那灯笼的光火是在走动的,大概是宫里又来了人,在朝着书房的位置靠近。
赵越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是太监们又抬着重物来了赵府,那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到近了,赵越才听出来为首的来人。
“你们先抬着东西放在这处,我届时叫你们进去你们再进去。”
来人瞧了一眼赵越,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便直接越过了她,走到书房门口。
“外祖父,汐儿求见。”
书房里的人影听到声音,终于动了动身影,颤巍的走到门口,“太孙殿下怎么来了。”
“有一些太子妃的遗物,嬷嬷从东宫里整理了出来,想着是太子妃的身前之物,便抬来,以便三日后下葬之时陪葬所需。”
听到李汐那一声声疏远的‘太子妃’,而不是‘母亲’,赵越的心好似滴血一般,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只是三岁起抱到皇后身边之后,赵暮便不曾听他叫过母亲了。
赵大人:“劳太孙殿下牵挂了,陪葬所需昨日夜里太子殿下就差人送来了,这些东西殿下便放在这里,等会我便差人送到暮儿院子里。”
“不劳烦赵府的人了。”李汐小手往后一挥,那些太监们便懂的很,将赵暮的遗物给抬到了赵暮出嫁之前的闺房。
李汐便如李彧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小小年纪便精通这权术之道,这是赵暮这个母亲,如何都学不来的。
李汐的眼神终于是落在了赵越的身上,只是对上赵越那如同赵暮般熟悉的眼神,李汐的身子还是一僵,到底是不过七岁的孩子,再强硬也伪装不了。
“外祖父,这雪压久了便是会化了。”
赵大人听着,没有看向赵越,只是唤身旁的管家道:“还不快些扶六姑娘起来?”
赵越实在是跪在雪里的时间久了,便是被扶着站起来,也是僵硬的站不直,甚至那衣摆还是湿漉漉的滴着水。
“小姨还是快些去换身衣裳吧。”
赵越的身子冻得僵硬,根本便走不动路,若不是被家中的管家搀扶着,怕是走得了一步便会摔在地上,“六姑娘可怪大人?”
“阿越不怪父亲,是阿越该当此责罚。”
赵越敢去设计陷害冠军侯府的嫡孙,太渊公主的独子,这麻烦必定是少不了的。
除了冠军侯府会寻赵越的事,自然宫里的人也少不了参一笔。
若是今日之事,真如赵夫人那般对赵越重拿轻放,赵越未实际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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