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即时凉下半截。
“不过依我看,烟雀这性子跟老楚差不多。”任双嗑着花生米,头头是道的说着:“这俩人以后要是混好了,定能成为知己,举世无双的好知己。”
三人喝的正尽兴,卢伟正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李馆长来了。”他气喘吁吁、如临大敌。
“真他娘倒霉催的!难得喝顿酒,还叫李瑾菲这个事妈撞见了!”任双语气不善,不屑尽显。
他将手中的花生米掐碎,尽数倒进口中,随后一擤鼻头,冷哼道:“十成十又是没事找事,借机来看老楚的,丫的真没皮没脸。”
“好歹是九令局的人,你少说那得罪人的话,到时候给你穿小鞋你犯不犯得上。”赵柘忙不迭的收拾着桌上的酒坛。
“本来咱喝酒就能让她逮着小尾巴,一会儿人进来,你收敛点,别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赵嘱咐。
任双酒劲上头,满脸通红,此时拧着眉毛瞪着眼,不忿道:“不就是九令局档案馆的破馆长,芝麻大点的小头衔,屁用没有,领导的架子倒是端的足,干啥啥不行,挑我们毛病一套一套的,不够她嘚瑟的!”
“我看你是真喝多了。”赵柘说着拎起任双就往楼上推,企图避免他和李瑾菲见面,避免一场血雨腥风。
从外形上看,任双足以装下两个赵柘,纵然赵柘一身腱子肉,也照样拉不动这头倔驴。
两人正僵持着,一股强烈的刺激性味道穿透酒气溜进鼻子直冲大脑,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香水味。
随后,是高跟鞋踏地的声音。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满头大波浪。
她踩着恨天高,穿着黑丝袜,黑皮裙紧裹在身上,左摇右摆的走了进来。
任双翻着白眼,嘟囔道:“娘的!大胯都快给扭飞了!”
她面无表情的进门,将车钥匙甩在桌上,凛声道:“领导不来,你们一个个的都没个正形是吗?”
“诶哟!李馆长!”赵柘将任双推到一旁,在脸上挤出标准的官方微笑,道:“有什么要紧事,劳烦您这么晚跑一趟?”
李瑾菲目光流转,审视了一圈,随后漫不经心的摆弄起了自己的指甲。
“楚尽呢?”她问。
李瑾菲进门不过两分钟,任双已然在心里翻了上万个白眼,奈何赵柘在这,他不好发作,只得憋着。
赵柘也奇怪,楚尽方才还在这,怎的突然不见人影了。
想来是对李瑾菲的纠缠无奈到了一定境界,不愿意见。
“在楼上呢,睡下了。”赵柘撒起谎来脸不红不白。
“听说七系来了新人?在第五处?”李瑾菲继续问。
“是来了新人,在第五处。”赵柘笑答。
“她人呢?叫我看看。”李瑾菲看向赵柘。
“这不赶巧了。”赵柘愧疚的笑了笑,搪塞道:“她身子不太爽利,也睡下了。”
“喊起来。”李瑾菲理所当然。
任双在心中大骂特骂,恨不得一把屎抹在李瑾菲脸上。
他深深呼吸,希望残存的理智可以控制自己,不要冲动。
“这不太方便吧!”赵柘为难,他问道:“您找她是有什么要紧事?”
“没什么要紧,就是好奇。”李瑾菲从包中掏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头发。
“好奇她是什么人,能叫楚尽为她着急到拎人脖领子。”她说。
赵柘心中苦笑一声,七系这些人他都信得过,想必是第一处的人在背后搞了小动作。
“哟,这事怎么传您耳朵里去了?看来是我手底下人不懂事了。”赵柘笑了笑,态度甚是诚恳,正色道:“这事是个误会,老楚您还不了解?谁能叫他着急上火呀?更何况是个新人,三句半的话都没说上。”
李瑾菲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看向赵柘和任双。
任双被她那双粘着犹似羽扇的假睫毛的眼睛一瞧,顿时有些反胃。
“快给爷干吐了。”任双实在忍耐不住,侧过头深吸一口气。
“我说了。”李瑾菲加重语气,一字一句道:“叫她给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