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烟雀身子一僵,竟是连该如何爬起来都思忖不明白。
她发觉自己失态,既悔恨又恼怒,是一股无名火。
祸水。
楚尽就是祸水。
奈何楚尽这个祸水专浇烟雀的无名火。
楚尽侧过头,鼻尖轻触烟雀的鼻尖,笑了笑。
“是摔疼了?”他问。
烟雀回过神,心中再窝火也是憋着。
她面红耳赤的爬起身,手忙脚乱的理着自己的衣服。
楚尽从地上坐起来,笑着看她。
“笑什么。”烟雀心虚。
“你可是往我心口上摔的。”楚尽笑说。
可糟了,烟雀想着,怕是自己没轻没重的摔在楚尽身上,给他心口撞伤了。
“撞疼你了?”烟雀挪了挪步子,稍微离他近了些。
“伤着了吗?”她追问。
“目前无伤,不疼。”楚尽说:“日后不好说,仰仗姑娘手下留情。”
楚尽双眸中映着月光,却不显得清冷。
月光映在他眼中,似星河闪耀。
他语气稀松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可烟雀却在他眼中看见了无法言说的真意。
那真意是何意,当时的烟雀不懂。
现在烟雀懂了,那人也伤了、疼了。
烟雀痛心于他曾护住自己无数次,而自己却未曾护住过他一次。
他的风浪,似乎都是由她引起的。
本不该他承受的一切,他却为了自己都承下了。
而如今,他就在眼前,她却没有勇气望住他的双眼。
同在一处工作生活,擦肩而过之际却连他的名字都唤不出口。
对不住他。
是否自己该悄无声息的离去,不再打扰他,不再让不幸和风浪扰乱他平静的生活。
她承认,自己还爱他,无论他改变多少,她都爱他。
可她不似从前了。
尸王位阶时的她得罪了人,叫自己胸穿湮魔杵,受了五千年的活死罪不说,还牵连了楚尽。
如今她是阴界尸尊,莫说得罪的人,就连九重天上的玉皇老儿和诸位神仙她都得罪了个遍,又怎敢再将楚尽牵扯进来。
何况那个不知好歹的玉皇老儿了然楚尽是她的软肋,拿捏过一次,保不准会有第二次。
她不能再为楚尽添祸端。
烟雀思绪万千,忽听屋外一声急喝。
“老楚!”
“楚哥!”
烟雀推门而出,只见楚尽侧身靠在墙上,脸色极差。
大伙围在楚尽身侧,俱是神情凝重,其中几人正匆匆翻药。
“不对劲啊?”关曼将药倒在楚尽掌心。
她掰着手指算着日子,疑惑道:“为何老楚心病犯的愈发勤了?前一段时间明明好多了的。”
“是啊!”任双醒悟,道:“离上一次犯病才几天的功夫啊?以前从没有过这情况啊!”
“这药,治标不治本。”赵柘接过关曼手中的白瓷罐,摆弄着。
“心病还得心药医。”他话中有话。
“你说的轻巧。”关曼不满,反问道:“何为心药?”
赵柘讪笑着,将药罐抛回给关曼。
“何时找得出老楚心脏病的根源,便离找到心药不远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