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烟雀心下一凛,下意识收手,欲用袖袍去遮。
楚尽手疾眼快,当下攥住烟雀的手腕,力道不小。
纸包落在地上,却没有散落,可是那一声响,叫烟雀心惊。
她没成想,再一次感受到那人掌心指尖的温度,是通过这样的方式。
他的手掌干燥滚烫,攥着她的力度更是不由得她挣脱,可是这个问题,烟雀委实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这个镯子,是他赠予她的,是他二人的定情信物。
“友人所赠。”烟雀心虚,只得搪塞。
“那是何人?”楚尽追问。
烟雀的眼睛终于对上他的双眸。
烟雀蓦然心酸,喉咙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是你。
这两个字,无比简单利落,烟雀偏是吐不出口。
“云洲之人。”烟雀垂下眸子,苦涩不已。
“姓氏名谁?”楚尽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烟雀鼻尖一酸,霎时红了眼眶。
“不记得。”她扯谎。
楚尽攥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凛声道:“云洲赠人玉镯、玉佩皆是定情,若你记不得又何苦戴着。”
烟雀心脏骤沉,抽痛了一瞬。
她何曾记不得他。
五千年,数不尽的日日夜夜,她何曾有一朝记不得他。
烟雀的心弦紧绷着,她侧过头,不再回答,只拿起桌上的文件,是要走的意思。
“松手。”烟雀心绪不宁,支撑不住,多说一个字亦是费心劳神。
这一刻,她下了决心。
兹是楚尽服用此药心脏有所好转、得以根治,她便离开。
还他平静,还他清净,还他安稳,还他完好无损的一颗心。
他永远是她心中的白月光,却也是一颗朱砂痣,谁也碰不得。
可他曾经为她戴上镯子的手当下却没有卸下力道。
楚尽罕有如今这般不饶人的时候。
他也不知为何,自从他的指尖触碰到烟雀,心里便有说不出的眷恋,深深触动着他的心底。
他不清楚自己为何舍不得放手,恨不能将她攥碎揉烂一般融化在自己掌中。
她的肌肤、温度、皮肤上的纹路,他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
“你究竟...”楚尽紧盯着烟雀。
“是何人?”他问。
没来由的问出这样一句,楚尽自己也哑然。
可此时此刻,他切身感受到自己的心一团乱麻,前所未有。
烟雀转身,看向楚尽。
二人目光皆是悲切,互相凝望着,无言。
千言万语皆虚妄,消散尽了,余留沉默。
蓦地,钳着烟雀手腕的力道骤然松了。
楚尽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捂着心口,脸色青白。
烟雀顾不得其他,立时喂他服药,文件散落一地,是不小的声响。
大家闻声赶来。
“老楚心脏病怎的又犯了?”关曼焦急不已。
药效发作,楚尽好受了些。
“无妨。”他喘息着。
“我就纳闷,最近是撞邪了还是怎么着?”任双四处张望。
大伙捡药的捡药,拾文件的拾文件,接水的接水,忙前忙后。
只有赵柘里在原地,一动不动。
也只有他察觉楚尽眼眶是红的。
烟雀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