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俱是冀人。”吕局长紧皱着眉,谨慎道:“赵柘上报,这些人近日行踪鬼祟,采集仙石、修炼法阵。”
“赵柘的意思是想派第四处任双去盯,被我压下了。”吕局长压低声音,道:“我前去瞧了瞧,那法阵不是别的,正是囚光阵。”
吕局长慎之又慎,继续道:“冀人夜中修炼作法,法阵直对月亮,看样子,是想将月光囚于石中。”
话至此处,吕局长又紧张起来,干巴巴的说道:“在下不敢欺瞒尸尊,七系所有人的情况,赵柘会第一时间上报九令局,您见不得圆月光一事,在下已然知晓了。”
他一直微低着头,不敢抬眼看烟雀,只继续道:“冀人向来在暗处盯着七系的动静,尤其是第五处暗杀,楚尽代办第五处之际,曾数次遭到冀人的埋伏袭击,现下第五处新来主办,定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我思来想去,该是那段监控录像的视频落在了冀人处,所幸的是,冀人似乎不知您见不得圆月,单以为您见不得月光,所以才会有此举动,密谋炼就月光石针对于您。”
他又掏出另外一张纸,同名单放在一处。
“这上面记载的是名单上冀人的详细信息,是赵柘从第一处提的档案。”吕局长说道:“此事除了我与赵柘再无他人知晓,是否悄无声息的做掉,全凭您的心思。”
“若您首肯,此事,在下会吩咐九令局的暗镖去做。”吕局长又压了压嗓子,道:“并且赵柘已经下了套,第一处的内鬼不日便会露出马脚,在下定从严发落,以此谢罪。”
吕局长惯是个会办事的,可这些琐事,入不了烟雀的眼。
冀人,于她而言不过是生死簿上的几个名字,倘若瞧不惯,叫判官划下便是。
至于第一处的内鬼,她更是懒得理会,出不出这档子事,赵柘终归是要除的。
只不过事情赶巧,沾了她的关系,吕局长才亲自出面要严处。
谢不谢罪暂且不论,吕局长心诚亦是不假,却没压在烟雀的心思上。
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
吕局长战兢的等着烟雀的回答,却觉得脊梁骨又硬又凉,脸皮子都麻了。
他感受到她的目光,盯着自己。
“九令局在何时得到楚尽消息的?”她问。
吕局长无暇多想,在心中紧着盘算,道:“大致在...五千年前。”
“如何得来的消息?”她又问。
“是十二阁下的令。”他老实回答。
此话一出,吕局长觉得房中气压更加压抑,对面那人不知怎的,似乎戾气颇重。
“他是如何落下心疾的?”她语气凛然,如同淬了冰。
声音不远不近,吕局长感受到周身的阴煞气,将他包裹其中。
他的心揪了起来,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拿捏着自己的三魂七魄,把玩着、蹂躏着,稍稍用些力,他便会驾鹤西游,为阴界再添新丁。
他仔细的回想,不漏掉丝毫细节。
“那日,是我派赵柘接的人,安排进了七系,具体情况我没有亲眼所见,但赵柘回到七系后将当时的情况上报给了九令局,目前仍在档案馆存档,在下这便拿给尸尊过目。”
烟雀点头,吕局长如蒙大赦。
他终于开了窍,对上了烟雀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