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着手中的鱼食。
“昭容虽是明国公主,进了梁宫就该守梁宫的规矩才是,尚仪局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朱月照默了一瞬,宫中妃嫔相见极少有行大礼参拜,不过虽是约定俗成,叶真此般要求也挑不出错来。
“妾广阳宫长信殿昭容朱氏,参见贵妃殿下,贵妃殿下长乐未央。”
叶真瞥他一眼,恹恹地说道:“起来吧。”
“谢贵妃殿下。”
朱月照没料到她没有过多刁难,却也不想继续装作恭顺应付,正想告退,不料叶真召他上前,还分了她一把鱼食,也只好学夜尊一般倚栏而靠。
叶真今日穿了一身白色云袖长袍,绣着雅致的竹叶,发间绾着一枚白玉簪,淡雅清丽,飘然欲仙,唯有腰间悬着一枚玉佩,系着红色璎珞,算是全身上下一点亮色,同当初国宴上明艳灼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叶真意料之外地没有发难,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同她叙话,正当朱月照逐渐卸下防备时突然说了一句。
“你看这鱼儿,被困在这湖中,长得光鲜亮丽供人观赏取乐,为了一点食儿争相哄抢,没趣极了。”
朱月照不知他在说这鱼还是在比喻什么,默不作声地扔着鱼食。
叶真突然觉得一阵厌烦,嗤笑道:“算了,我跟你较什么劲呢。”
喜欢上沈重是她心甘情愿,嫁给他做妾也是自找的,沈重贵为皇上,谁也管不到他纳妃纳妾,要是沈重睡一个他气一个,怕是没等沈重****自己就要被气死了。
说着将掌心里的鱼食全都撒了出去,拍了拍手转身毫不回头地就走了。
朱月照在她身后屈伸施礼“恭送殿下。”
看着她的背影,朱月照无奈一笑,随手撒了鱼食,也没了继续逛园子的兴致,打道回宫了。
进宫之后后宫众人的家世他也都了解一二,贵妃叶真出身太后母族夜家,出身太后母族叶家,父亲乃权倾朝野的卫国公,任西洲刺史,正一品骠骑大将军,加封太师,真正的第-一权臣。
太后,当时还是先帝皇后经常召叶真进宫小住,可以说一些不受宠的皇子公主都没有叶真来得尊贵。
这等家世,比皇后齐姮还要强上几分,更别提还是同重帝青梅竹马长大的情分,也无怪乎有张扬跋扈的资本,连皇后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朱月照回想着叶真往日言行,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就算你身为贵妃..也不过是深宫中的可怜人罢了,又能如何?”
她虽洒脱,却也不是不通人情,从旁观之倒是更加看得分明。从前在明国看惯了深宫女子勾心斗角,不过他们求的是帝宠,而叶真,求的是帝王的爱。
为帝者需胸怀天下,冷心无情,单看重帝后宫源源不断的新人,便知叶真到底是爱错了人。
恐怕沈重爱慕叶真也不过是做戏,利用叶真的家世罢了,可怜了叶真这一片真心,恐怕有朝一日才会发觉自己的一生都错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