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办法倒是有,只不过强行保住,胎儿恐怕会伤及母体,且就算胎儿平安诞下也会体弱多病,恐怕也活不过五岁”。
“.....”
小青下意识看向床上昏迷着的叶薇,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也不知刚才那番话被她听见了多少,腿一软便跪在了床边:“殿.....”.
叶真强撑着身子,小青连忙扶着她半靠在床头。
“张太医。”她的声音还有些暗哑,颇有些幽森诡谲的意味,张太医想起宫里传闻这位贵妃殿下的心狠手辣,不由得有些战战兢兢。
“微..微臣在...”
“你可敢对你说的话负责?你也是知道本宫的名声的,若是让本宫知道你有半句虚言,你,你的父母妻儿,一个都别想安生。”
张太医本来笃定自己的判断,可面对贵妃冷冷淡淡的威胁,又有些不确定了起来:“这..微臣医术浅薄,不敢妄下断言....”
“张太医”叶真的声音并不高,浅淡如薄雾般掩盖着冷酷的杀机:“既然能入太医院,本宫自然是相信你的医术的,你只需要告诉本宫,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
张太医冷汗涔涔,踌躇良久方重重一叩首:“殿下恕罪。”
叶薇闭着眼,得到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小腹又冷又疼,钝钝地往下坠着,寒意几乎要渗进骨子里,额上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张太医听见上方贵妃用那清冷凉薄的口音吩咐道:“去抓一副落胎药来。”
张太医干脆利落地领旨,贵妃又说:“你也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本宫虽然落魄了,这么多年手里也不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想要捏死一个小小太医还是容易的很的,你说呢?”
叶薇闭着眼睛,一副冷淡十足又游刃有余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眼前的黑暗仿佛湍急的溪流,里面藏着尖锐的暗礁,冰冷的溪水裹挟着他跌跌撞撞地顺流而下,连他自己的话音听起来都好像遥远得仿佛在天边一样。
“微臣不敢...”
张太医诺诺地下去开药方,小青忍不住道:“殿下不告知陛下一声么?”
叶真不耐烦地睁眼,金碧辉煌的宫室映着跳跃的烛光,扭曲成一片色彩斑斓的光怪陆离,眼前的人形虛影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嘈杂又尖锐的声响。
“告诉他干什么!”
小青被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发现叶真的黑亮的瞳孔中浸出尖锐的冷意,锋利得好像能化成实质一般刺穿她的双眼。
“下去煎药吧。”
叶真从来都不是不懂后宫的手段把戏,也不是不知道后宫中有许多人想要她死,眼下也只能防着张太医暗中动手脚直接令她一尸两命,而后疲惫地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入冰冷的黑暗,疼痛席卷着他,却也给他带来短暂的宁静平和。
后半夜中关雎宫灯火通明,叶真足足疼了一整夜,即使下唇被咬出了血,也固执地不肯呼一声痛,折腾到了天光微亮才安稳下来。
小青好生送走了疲惫的张太医,回身进了内室中。
叶真安安静静地睡在床上,苍白的面颊陷在华贵的金丝软枕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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