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师，好茶艺

    祝福的话也说了，他们也离开了。叶皓染却被自己说的那句祝福给缠住了思绪。执手不悔，白首相依。叶皓染不知道这句话曾经有多少人说过，又有多少人从实践中领悟。

    执手不悔，白首相依。这句话不是佛家偈语，却是红尘誓言。佛家经偈无数，那些修行人对这些经偈是解意容易证悟难。而我们红尘中人对誓言则是说说容易践行难。

    琦琦从外面回来，见叶皓染发呆。便问他怎么呢。叶皓染告诉她没事，并和她商量什么时候回莱俊城。丹琦想让叶皓染再修养两日再做打算。叶皓染很赞同。到了晚上，叶皓染的腿竟然不痛了，而且还能下床走路。叶皓染想这得全靠雪云花神奇的药效。

    第二天叶皓染告诉琦琦他的腿已无大碍，能陪她到处走走了。丹琦还是有点担心，所以他两共骑了一匹马。来蝶瀑已数日但却无暇游览，今日他二人可谓是病中初愈，再看这纤尘不染的蝶瀑美景心情“真真是极好的”。

    今天丹琦穿了一身白色轻纱长裙，美丽得像那碧空漂浮的白云。她秀发飘然，在叶皓染脸上轻轻地拂动，裹挟着淡淡的香。这香淡得很极致，只在不经意间嗅得。他两共执着缰绳，丹琦整个人都在叶皓染的怀抱中。半坡上传来牧羊人悠扬的歌声，那歌声就像是云天里飞翔的雄鹰，把人的灵魂带离尘世，飞入云天。

    蝶瀑的黄昏静谧安详，叶皓染和丹琦牵着马悠闲地来到雪云寺。太阳最后的余光正洒在雪云寺红色的砖瓦上，使雪云寺更加地神秘而庄重。走进雪云寺被喇嘛敲响的暮鼓声吸引，听得竟忘却了来此的目的。他二人信步来到了上次没到过的大殿内。里面空无一人，他和丹琦在里面待了一会便起身要离开。正要走，进来一个小喇嘛（正是上次给叶皓染引路的那位）。

    叶皓染询问小喇嘛能否带他二人见见上次他见的那位老喇嘛，叶皓染不知小喇嘛有没有懂他的意思。只见他引着他两出了大殿然后从右边的一个偏门绕到大殿的后面去。原来这大殿后面是处院落，这院落完全是江南园林的建筑风格。

    无论是假山、水榭、走廊都与江南园林一脉相承。一走进这院落更是兰香馥郁，而且这院中所植草木皆为上品。绕过一处假山后，眼前出现了一座两层的阁楼。他两被引着走上了第二层。走上去一看，落地红木雕花大门敞开着。里面一位身披藏红袍的老人在其内居中席地而坐，叶皓染知道他就是上次他见过的老喇嘛。

    他眼前摆放着一张厚实的楠木茶几，茶几上摆着十分精致典雅的茶具。茶几左右放着莲花蒲团。叶皓染和丹琦走进去后向他合掌施礼，他也很慈祥地合掌回礼。然后让他们坐下。叶皓染和丹琦在左右蒲团上坐了下来。他开始泡茶，其手法之精妙令人赞叹。

    叶皓染虽喝茶，但对茶道并不了解。好在前不久同丹琦到过莱俊城的紫云阁喝过茶，也附庸风雅了回。所以看到老人泡茶的功夫，并不陌生。只是他的手法娴熟可不是紫云阁见着的那位妹妹能比的。他一边泡茶一边向叶皓染说道：“那日你来寺中，并告诉我你有位朋友病重。”

    他看了看丹琦说道：“这就是你那位朋友吧。”

    叶皓染回答道：“是的，今日特来感谢你的。”

    老人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嗯，那日听你说了你这位朋友的病情后。老僧便告诉你此病老僧曾在一本书中看到类似病症的记载。但见你急于救人对书中记载之事毫不关心，老僧便未做详述。”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想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此书原是师兄所著，不过在老僧手中不慎毁之。此书一毁，老僧心中便生郁结。数十年来老僧苦心专研汉学，就是为了重著此书。”说完他吁了口气，像是叹息。

    叶皓染很迫切地问道：“你老现在完成了这本著作吗？”

    老人没有回答，却突然神情讶异地说道：“冥山险象环生，你能全身而退，想来是有神人相助。”

    听他这么一说叶皓染也纳罕，这冥山一行虽有些艰辛。但并未有不可测的险事发生。难道这冥山凶险之事是子虚乌有，要不就是他叶皓染人品好上天优待。显然不是，难道真是有神人相助。

    老人赞叹一回，给他两递上茶后说道：“这普洱已愈百年，百年的普洱想要泡出味儿来需要先把茶砖放到蒸笼里上蒸。”

    叶皓染抢言问道：“还要蒸啊，为何？”

    他看了看叶皓染微笑道：“这普洱已沉睡百年，需要蒸一蒸来唤醒它。”

    叶皓染听他这么讲，赶紧尝尝这百年普洱是什么味道。

    这时丹琦说话了。她赞叹道：“形美，香浓，真是天之甘露啊。”

    叶皓染本不会品茶，不过听丹琦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瞧、一品，果真妙绝。叶皓染接着又喝了两杯，正要再讨要一杯却听丹琦说道：“这茶虽香，不过有点诡异。”

    “好厉害的姑娘，这茶并非凡品。你只唇齿一沾便知其中奥妙，老僧佩服，佩服。”

    听他们这一唱一和真像是金庸武侠剧里那些高手的对白，叶皓染听着心里正乐呵却感觉神识有些模糊，莫非这茶也能把人喝醉了，还是说这茶真如丹琦说的那样“有点诡异”。叶皓染想看看丹琦怎么样，可是他怎么也看不清人。而且天是越来越暗，一会儿他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