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云兮

物无完物，而且这中华数千年文明亦有不足之处。但近来多有崇洋者极言我传统文化之落后，西洋文明之先进。欲废传统文明而仿效RB，进行****。不知振华兄以为此法如何？”

    裴振华冷笑道：“这等忘祖之人，也敢妄言文明。若按他的法子，明日之中国虽不为洋枪洋炮所灭，也必在文化上亡国。昔日总领洋务者就抱定宗旨‘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此宗旨不但今日适用，未来也当适用。”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羽乔见他们笑得开心，也跟着笑。

    唐纵见羽乔笑，言道：“孺子可教也。”然后他对管家周顺先说道：“带小羽去后院找云兮玩去。”

    周顺先闻言上来拉着羽乔的手，对他说：“小羽来随我去见你云兮妹妹。”羽乔早就听他父亲提及唐纵膝下有一子一女。儿子唐云雁，字鸿升。现在年满十八岁，在外游历。女儿唐袇（ran），学名唐云兮。现在刚满七岁。她出生后她母亲便去世了。她父亲唐纵很疼爱她，给她教书识字，还教她琴棋书画。她也非常聪明样样都学得很快。尤其是围棋，可谓天之奇才。

    走到后院，羽乔远远地看见一位着白色衣裙的小姑娘。她一个人荡秋千玩儿了。一阵风过，棠梨花似雪飘落。羽乔没让管家周顺先跟着，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羽乔走到云兮面前她才发现羽乔，一双明眸问羽乔：“你是谁啊？”

    声音很清脆。

    羽乔看着她不禁失言道：“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云兮听完捂着嘴直笑。

    羽乔见她笑，脸上火辣辣的。想来脸一定很红，忙用手去摸自己的脸。云兮见状笑得更厉害，模样俏皮得很。羽乔忙把手放下来，但一时间竟不知把手往哪儿放好。云兮忽然站起来一下子抓住羽乔的手，拉他跑了起来。

    然后又突然放手。并边跑边回眸浅笑。然后对羽乔喊道：“我叫云兮，你叫什么？”

    羽乔回答她：“我叫裴羽乔。”

    云兮听后向羽乔喊道：“小羽哥哥你来追我啊，快来啊。”

    羽乔一下子兴奋了起来，跟着就追了上去。云兮边跑边笑着向羽乔喊：“小羽哥哥快点儿啊，再快点，追我啊。”羽乔跑了好几圈才追上她。追上后，双手把她死死地抱在怀里。然后气喘吁吁地对她说：“这下……这下你跑不了了吧。”

    也许是羽乔太过用力，或者是小云兮知道古训‘男女授受不亲’，嗔道：“你抱得人家气都喘不过来了，还不放手。”

    羽乔闻言赶紧放开了手。她看了看羽乔然后笑着说道：“你真好玩儿。”

    羽乔告诉她：“我以后就住这儿了，可以天天陪你玩儿。”

    云兮听羽乔要住在这儿很高兴地问：“这是真的吗，太好了。那你现在就陪我玩儿好吗？”说着拉住羽乔的手。

    羽乔回答道：“好啊。不过我不要追你了，跑得我好累。我们荡秋千好吗，我推你。”

    云兮点了点头答应道：“好的。”

    羽乔很用力地推着秋千，想要把云兮推到更高的地方。似雪梨花漫天舞，伴着他们童真的笑声。

    “小羽哥哥你在读什么书啊？

    羽乔想了想回答道：“我只读了《诗经》。”

    云兮微笑道：“我也在读，而且喜欢《风》部。”

    羽乔听父亲讲过；“风”“雅”“颂”中“雅”是正声雅乐“颂”是祭祀乐歌，这都不适合年幼的他们读诵，只有民歌民谣的“风”适合他们毫不意会地读诵。羽乔和云兮都喜欢读，这大概是因为它“哀而不伤，乐而不淫”的特点和其“思无邪”的本质。他们常读的有《关雎》《桃夭》《汉广》《甘棠》《绿衣》《燕燕》《击鼓》《简兮》《静女》《氓》《木瓜》《黍离》《蒹葭》《野有蔓草》及《子衿》。

    “刚才你背的是《野有蔓草》，不如我们改改好吗？”

    “怎么改？”

    “改成《苑有棠梨》”

    “喔，你读来我听听。”

    云兮站起来望了望漫天的棠梨花诵道：

    苑有棠梨，似雪舞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苑有棠梨，皑皑白雪。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