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抱你抱谁?”
云兮道:“谁是你媳妇,人家答应过你吗?”
羽乔一听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你大哥没告诉你吗,这可是我师父也就是你爹爹和我爹他们二老的遗命啊。”
羽乔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云兮眼泪一颗跟着一颗掉了下来。羽乔那见得她哭,直后悔刚才说话冒失。提师父他老人家干嘛,这肯定触到了云兮的伤心处。
他赶紧地俯下身子给她擦眼泪,并对她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伤心。你别哭啊。”
云兮哭着对他说:“小羽哥哥我没有怪你,只是我想我爹爹。”
羽乔把她拉入怀中,告诉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哭吧。”
羽乔正安慰云兮,听见嫂子在叫他们。他两忙站了起来。嫂子走过来见他两这状态微笑道:“小两口莫非刚见面就吵架了。”
羽乔忙解释道:“那里,是云兮见到我太高兴了。”
嫂子笑道:“那倒是,我们云兮平日里茶饭不思就盼着你来。如今你来了她自然是高兴。”
云兮闻言面带娇羞道:“嫂子就爱胡说,我那里茶饭不思。哥哥外出的时候,不知谁茶饭不思了。”
嫂子微笑道:“好,我胡说。前面已备好了饭。我是来请你们吃饭的。快随我来。”
羽乔闻言回道:“我们随后就到。”
第二天一早羽乔和云兮便去龙山,到师父裴振华的墓前给师父他老人家“请安”。下山顺道去介州香火最旺的龙吟寺上香。龙山对面是凤凰山。二者中间有一个湖,叫心湖。龙吟寺建在龙山脚下与心湖相连的一个山丘上。这个山丘虽在龙山脚下却不与龙山相连。但云兮说这山丘是龙山的龙首。羽乔猜想这里一定有关龙凤的传奇。那心湖也许是龙和凤留下的泪。
在龙吟寺上完香他两在寺内的小别院歇脚,里面有位老僧躺在一把藤椅上酣睡。他两喝了几杯茶正要离开,忽闻老僧梦呓道:“何须待零落,然后梦方觉。”羽乔和云兮先是一惊,然后都忍不住笑了。离开寺院羽乔和云兮去沁园茶楼听评书、去东大街看杂耍、去白雪堂看大戏……和云兮把他们小时候玩过的地方都重走了一遍。
这往后的几天他两也如此,到介州城好玩的地方游玩。
“这些天过得好高兴。你呢?”
“嗯,有你的地方无论何地,无论何时,无论何事我都感觉很快乐。”
“你看龙吟寺真美,还有它上空的红云也很美。”云兮打岔地对羽乔说。
“云……云当然美。”羽乔看着云兮那双明眸,很诚恳的对她说。
在黄昏神秘的光晕里一对青年男女拥抱在一起。
愛情这两个字和所有抽象名词一样令人费解,领悟就更难。所以收获爱情的过程就像成佛需要修行。不同的是学佛能“究竟成佛”,但爱情没有“究竟”。爱情不是结果,爱情存在于过程。
在介州待了些时日,羽乔便返回莱俊家中,与家人商定后,准备在今秋十五举办他和云兮的婚礼。
距举行婚礼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出奇地漫长难熬。他和云兮只好用书信解相思之苦。七月终于来临,但还有盛夏退去后的余威。燥热让人焦虑烦闷。然而持久的干旱又使人担忧,恐怕是刀兵之兆。如果战事一起,恐怕莱俊、介州两城都难幸免。婚礼势必延迟。
婚礼能否如期举行得看战事之传是否属实。一连数日羽乔除了打听军情外。一方面着人筹办结婚所需。好在有消息传出,战事暂无。他闻讯赶紧打电话告诉云兮这个好消息。
但电话打过去后接电话的是鸿升大哥,他告诉羽乔云兮近日突然病倒。婚礼恐怕要延期举行。羽乔很担心,次日便坐火车前往介州。到达唐家一切都已晚了。他万不会料到,婚期成了丧期,探病成了奔丧。
云兮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秋叶零落,孤独蔓延。
回到莱俊他便一病不起,家中请了许多郎中都无良策,说是心病。只开了些养元补气的药,让他调养身体。然而战端又开,莱俊、介州两城发生战火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家里决定举家南迁至成都。考虑到羽乔抱病在身,所以羽乔需要提早动身。次日羽乔由小蝶陪护离家南下。途经介州,他前往唐家与鸿升大哥一家话别。
夜深了,羽乔一个人待在阁楼,云兮的闺房里。里面一切照旧,只是主人已逝。他关了灯,打开窗户,月光照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