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被拧了耳朵,心下还不服气,但又不敢再反驳,只得站在远处小声嘀咕。
可这画面看进欢哥儿眼里,倒觉得这老头儿实在有几分可爱。
“无妨,老爷子性子直爽,是晚辈不懂事,老爷子教训的是。”
欢哥儿本是谦逊,可听了此话的老爷子倒是不谦虚的很,扔下了手里的抹布,匆匆来到妇人跟前,像个孩子被平白冤枉了似的道:“看吧!我可没说错!”
“…………”
看着这一对恩爱的老夫妻,前世,她也是想这样简简单单的和沐辰一同走下去的啊……
也许,最简单的才是最幸福的,欢哥儿鼻腔内涌上一股酸意,眼眶不争气的泛了丝微红。
她注定是拥有不了这样简单而美好的幸福了。
前世不能,此生也不奢望了。
也不知怎的,这一世似乎要变成个好哭鬼了。
欢哥儿吸了吸鼻子,从腰间扣出几个铜板放在桌上起身离去。
临走前,她望着刘老儿道:“老人家,您可要保重身体,活的久一些,好看看这世间,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
从南城门离开,欢哥儿一路心事重重。
有关于沐辰的,但更多的,是关于那个素未蒙面,却一直活在她人生里的人——林家小姐。
就连城门口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儿,前世都对她偏爱有加,想到此处,便在心底里觉得自己已经输了一次。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啊?欢哥儿越发好奇。
暮色将至,集市上的商铺一一点起了屋檐悬挂的灯笼,茶楼饭馆的吆喝声混着菜肴的香味从街头一路蔓延至巷尾。
酒足饭饱过后,欢哥儿走在凤都城的大街上,甩着两个胳膊悠悠哒哒,一副懒散的纨绔子弟模样。
思索着方才从店小二那里打听来的路,走过虹溯桥,穿过和安街,从南城过西城,最终在柳云巷的巷口停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门大户,五层台阶之上的大门紧闭着。
黑色的牌匾刻着浅淡的花鸟图纹,若是放在十年前,这图纹也是时兴的,只是年代久了上面刻着的“林府”二字已经有些掉漆了。
围着院墙绕到林府的后院,一个只高出一人的小门也紧闭着。
想着后门处应有把守的家丁,欢哥儿便偷偷摸摸的来到了侧面。
几番寻找下,才在侧院的角落里找到了棵矮树。
树不高,勉强才到围墙处,树干细的两只手就能勉强将它围起来,好在欢哥儿身子轻巧,三两下便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好不容易翻了进去,欢哥儿顺着墙角下的黑暗来到一个屋子底下。
屋里的窗子半开着,借着屋内的烛火看,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坐在床前,榻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
距离有些远,欢哥儿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只看着小姑娘时而掩面,似是在哭泣。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小姑娘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欢哥儿在身后上下打量着,虽看不见样貌,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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