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枳烟没有在回春堂久留,强撑着受伤的躯体徒步走了十五里路,回了云溪村。刚到家门口就看见她的养父养母站在家门口。
“死丫头,跑哪里去了?私自外出都不对家里吱一声吗?”养母扯开嗓子大吼。
一旁的养父也神情严肃地站在一边。
“孩儿昨日受了伤,去了医馆医治,所以没能及时告知父亲与母亲。是孩儿有罪,望能原谅。”
养母看着花枳烟缠满绷带的手,怒道:“叫你不要去学什么兵法武器,你偏偏去学,你一个女孩子,学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好了,还把自己的手弄伤了!如今你写不来字,怎么赚银两?!”
花枳烟阅书无数,帮人抄的书字迹工整,这无疑为他们家赚了不少钱。
“要不是我们生不了子嗣,我们怎么又收留你做自己的女儿?你最好做事明白点,别一天到晚净整些没用的。”养母又往花枳烟的心上补刀。
花枳烟心里很难受,她多么想回击她养母的话,可是她不行。她想起了自己的老师:邸义。他教她的第一个东西,就是一个“忍”字。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时机不对,方式不对,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
花枳烟很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把他们哄高兴。
花枳烟直接跪了下来。
“养育之恩大于天,枳烟不敢忘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虽枳烟并非阿父阿母亲生,但阿父阿母却一直将枳烟当作亲生女儿抚养。今枳烟由于愚钝,伤了自己,徒惹父亲、母亲忧心,心中愧疚不已。愿行三拜之礼,表其心意。”
话音刚落,便向他们拜了三拜。由于跪拜这个动作幅度比较大,她背上的伤裂了开来,在衣上沁出丝丝血迹。
“起来吧。”养父冷冷地说道。
“是。”花枳烟这才从地上起身。
养母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说道:“记得先把院子打扫干净,再从井里打三桶水上来。”说完,就同养父回屋去了。
花枳烟进到屋内,发现屋内的陈设变了,想来是楚洛姝派人来打点过。
花枳烟手受了伤,根本不方便干粗活,待她把养母所说的活干完时已是夜,她坐在床头,手里拿着白玉磨成的簪子,陷入小时候的回忆里:
那时的她只有六岁,是前朝还未没落的贵族之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她的父亲和母亲都很爱她,她的兄弟姊妹都陪着她玩,她身边的人无一不疼着她。但是一朝变故,前朝衰亡,逐渐家道中落,财力、势力都皆不及往。
当时社会动荡,战乱频繁,她们一大家子没办法,也成了流亡百姓中的一份子。
她至今记得那日敌军忽然出其不意地选择攻破周钺城的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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