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桐王府归于沉寂。
天上的云较少,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撒下片片洁光,落地成霜。
花枳烟从柴房溜出来前为了预防万一,面上戴了薄纱面帘。
她踏着一地的白霜,凭着记忆,一步一步走到那棵树下。
苏盈袖的手腕处已经红肿了,脸上也失了血色,唇色也极为暗淡,像是十分虚弱的样子。她闭着眼,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
花枳烟看了看树上的绳子,发现已打了死结,怕是没办法直接将人从树上放下来。
她又退后几步,端详着被吊着的苏盈袖,估量着苏盈袖离地的高度。她抚摸着腰间隐藏的匕首,最终还是没能将匕首抽出来用。因为她想,如果直接用匕首把绳子割断的话,苏盈袖必然会从那里摔下来,很容易摔伤。
花枳烟再仔细观察了树的分枝构造,估摸着能不能先自己到树上去,然后把桐王妃先拉到树上,最后再带着她飞下来。
树的附近刚好有假山礁石,这就好办了。
花枳烟如鱼游水,动作敏捷地跃上礁石,再身子一轻,飞上假山顶,随后脚一蹬,若燕一般落在树的枝干上,可谓一气呵成。
正当花枳烟准备吊着苏盈袖的绳子往上拉时,却听得附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么晚了,是谁会往这里来?”花枳烟心中不免困惑,便隐匿于郁郁葱葱的繁叶后。
那人摇着扇子越行越近,花枳烟仔细一看,不由惊道:“竟是桐王殿下!大晚上的他不好好睡觉,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他太闲了?又或是他良心未泯,要放苏盈袖下来?”
在没弄清真相前,花枳烟还是不动声色地隐匿在上方,不敢有任何动作。
“你说你,哪家公子娶你不好?怎么就偏偏嫁给了我这样一个“无耻”的损色?”陈幸开缓缓靠着树坐了下来。
花枳烟在树上听了这句话,不由觉得挺有理的,便也点了点头,心道:“是啊,她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渣滓?”
却听那陈幸开又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其实我们都是我表哥凌昇的棋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你,心里就不由地生起了恨意。大概是我还在生表哥的气吧。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我的表哥,我立志有一天会像他一样惠及万民。可笑的是,我如今混到了这步田地。一看见你我就想到他私下为我定亲,把我当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有时候我也会遐想,如果你不是表哥硬生生地塞给我的女人,而是在路上萍水相逢的有缘人,会不会,会不会我也会很喜欢你呢?至少不会讨厌的,对吧?……”
这么一听,感觉桐王还有点小可怜,但是在花枳烟眼里,这不能成为伤害苏盈袖的理由。
“如果是表哥不好就去找表哥去啊,迁怒一个女人做什么?!”花枳烟心下想着。
陈幸开抬头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苏盈袖,想来也没打算要让苏盈袖听到那些话。他不过是夜里闲着没事做,找个地方倾诉倾诉罢了。
陈幸开又解开系在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大口酒下去。
陈幸开虽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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