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而宗介熏这才察觉,广末凉子仍旧有些衣不蔽体,尽管他的衬衫遮住了身体的大部分,但是下体仍有些不雅——如果有人猥琐地低头顺着腿弯曲的方向去看的话。
他赶忙从田里扯了几把已经结出穗的稻秧,将她裸露的敏感部位遮盖住。
一旁的人,惊讶地看着光着上身的宗介熏的一举一动,那狡黠地目光,像是打扰了虔诚仪式的异教徒一般。
便在这时候,一个身形微有些发福,两鬓雪白的男人拨开窃窃私语的人群,走了进来——
正是闻讯赶来的增井幸人。
其实在来到这里的某个时刻,他有些想要退缩——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心头觉得隐隐的不安——但是身为这个镇上的镇长,他必须出来主持大局。
若是抛开镇长的身份,就这么站在一旁看戏,倒也是乐得自在,但是身为丰山最大的话事人,若是出了命案却缩起来,恐怕也未免太失格了。
正是抱着那样复杂的心情,他耸动了一下喉咙,眼下一口痰,然后三步并作两步,拉开一条道儿来到凉子的身边。
增井镇长与宗介熏交头接耳着。
没有听到他们俩说了些什么,不过很快,增井便蹲下身子——
他先是微微掀开覆盖的衬衫,仔细端详一番死者的面容与伤口情况,然后又伸出食指,有节奏的戳了戳死者身上的几处部位的皮肤与关节僵化程度。
废了好大一番功夫,增井站了起来,深处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绢,揩去额头和脸上的汗水。
“谁去弄台驴车来?”他大声说道,“我们得先把她弄回去才行!”
没人接他的话。虽然在场的男女老少都有,但是都不为所动,与之前“无比关切”的神情判若两人。那眼观天高地阔的模样就像是在说“跟我没关系”“真麻烦啊”。
增井幸人的目光扫过这些人的脸上——这群人的脸上写满了“我就是个看戏的”的表情。
终于,增井还是看到了可以跑腿的人——一个天生有些缺陷兔唇的少年——新山正男。
“快,正南,去牵你爷爷的驴车来。”
仿佛才从惊吓中惊醒,正南的脸上还残余着未定的惊魂。被增井这么一嗓子,正南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增井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女尸,咽了口唾沫,头也不回的马上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然后场面再度陷入从未经历过的“诡异”之中,若说众人是看好戏的心态,空气中分明正蔓延着恐惧的气息;若说大家是害怕着的,但是众人却在交头接耳中。
不管怎样,一时间,增井与宗介熏二人一时间面面相觑。
“死的这个是谁啊?”
越来越多的人从镇上过来了。交头接耳中有人问道。
“是宗介熏的女朋友。”
不知道是谁,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像是嫉妒宗介熏出了“这么大的风头”一般。
顿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眼光也是不时地看向宗介熏与地上的女尸。有同情的眼光,有惊讶的,有疑惑的,甚至还有妒忌的,不一而足。
夏天的小镇没有风,哪怕是靠近着礼见河畔,此时也是非常的炎热起来。
开始时,空气里还有淡淡的花香,但是现在,气味已经渐渐变得不好闻起来。
“真可惜,她从被割喉到现在还没多久——”增井小声的对宗介熏说,“尸体还没有完全的僵化,也没有蚂蚁啃咬的痕迹···应该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要是再晚点发生,也许就能有人救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