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了啊!如果鹰眼男是个油盐不进的死脑筋怎么办?礼物收了梁子照结,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左想右想都是个死,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啊,你说说那个留下“嗨”字的老兄,留点什么不好,人家穿越奇遇不是捡个巴雷特就是弄个改挂电脑,留个有困难找民警也比这么无厘头的一个字强啊。
不行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谓人挪活树挪死,万不得已只能出此下策了,趁着天色渐晚收拾铺盖跑路吧,好歹我也是个帝国认证的骑士,这年头四处缺打手,到哪不能混口饭吃。
说干就干,我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扒拉扒拉角落里的那点东西,捡贵的拢了拢,穿上了自己的锁子甲和伯爵的册封文书,拎着长剑故作镇静的走出来,还不忘回头冲着要跟过来的汉斯装个犊子:“我再去洞穴看看,还有点妖气未尽,你监督他们干活,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就安排吃饭,干不完的明天接着干,我可是个很民主的老板呦。”说完,我就在众人钦佩的目光中渐行渐远,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给芸芸众生。
出了城堡的视线范围之内,我撒鸭子顺着大路狂尥,如果当年运动会的时候能有这么好的状态,没准博尔特还在牙买加舞扎板球呢。太阳最后留恋的回光返照了一下,整个森林都被染成了一片醉人的红色,静悄悄的像是童话的梦境,美得不可方物。
当然,我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煽情而是逃命,偶尔的矫情只不过是为了凸显出以下经历的突然性和面对危险时我坚韧不屈的气概——至少这次我没有被吓得腿软尿裤子,很好的维护了一名在册骑士的尊严。
距今为止,在我中世纪生命中所有的惊喜总是伴随的一只破空而来的羽箭,甚至我已经习惯于欣赏它们撕裂空气的矫健身姿——当然,我依旧开了挂,像第一次一样华丽丽的转身,轻松躲开(事后我才知道人家根本就不是冲着杀死我来的,只不过遵循着两军对峙射住阵脚的古老传统)。
“来者何人!”又是这句老套的台词,不过语气中带着我掩盖不住的怂和脚软。
四周静悄悄的,太阳终于完全的落山了,夜晚还有些料峭的春寒,我的锁子甲诡异的泛着金属的冷冽光芒,不远处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鸟飞离栖息的树枝,落脚的大树枝叶颤动着。
“我就是森林骑士。”一个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我抬起头,面前的一棵大松树上慢慢站起一个人来,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不过那双如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神却在黑暗中炯炯的放着光,是他!
完了!这就是我在一瞬间升起的念头,前世生活的点点滴滴过电影一般的在眼前闪现——那个身材火爆的幼儿园老师、隔壁班校花对我温暖的笑、电脑上存的满满登登的f盘、网游新爆的装备……那些我忘不了也舍不下的美好事物乱纷纷的呈现,我还是个处男啊……吐槽到这,我不禁哽咽了。
“果然是勇者兰迪,处乱不惊,我说了这么多话眼睛里还是闪动着让人难以捉摸的迷离色彩,公国第一勇者名不虚传。”
“嘿嘿……”我傻笑着,不过不是因为对方的夸奖,而是因为自古树大招风,想不到我穿越的这个倒霉哥们还有这么大的名头,穿越前好歹给个备忘录啊,不满意我还能退款的啊!
“我这次来,是要谢谢你对我的兄弟所做的,如果不是你的命令,他现在就是城堡门口的一堆白灰,你是一名高贵的骑士,真正的上帝战士。”森林骑士说道,“尤其让我敬佩的是,我们已经很小心翼翼了,但还是让你发现了我们的藏身之地,而且为了不惊扰到你的领民,毅然决然的一个人来到这里,这份勇气和善良,你值得森林骑士的尊敬!”他说着,举起右拳行了个郑重的骑士礼。
这会让我保持淡定不是自己被吓傻了,而是被他混乱的思维震撼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啊,感谢你八辈祖宗,这说出去谁都不信的狗屎运让我踩到了,是不是木星进入了我的星宫导致祖坟冒青烟啊?
“我以高贵的森林骑士的名义发誓,我和我的部下从此不会再骚扰你的领地,你是我们的朋友,请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延森,欢迎高贵的朋友随时来找我们。”
找你个大头鬼啊,这辈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们了,来去无踪的玩黑社会,脑袋瓜别在裤腰带上耍片刀的觉悟我可没有!
延森最后冲我礼貌的微笑,招手呼唤他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手下离开,他敏捷的跳到地上对我说:“你的锁子甲很合身,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