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撑,总之肯定陷于危险。他是我的无心之举,却是左右战局的关键,若‘三色堇’仍在坚持,老伯爵就不能彻底放心的出击,他得顾及自己的后方。”我说着说着激动起来,仿佛看到了力战不退的施耐德正狠狠地狂揍蜂拥而上的敌人,“施耐德像裤裆里的跳蚤,咬得老伯爵心烦意乱!”
我俩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共同望向微雾蒙蒙的河面,它平静深邃,藏着数不清道不明的小秘密,很像传说中海妖塞壬的栖息地。“你相信这层晨雾后面有整装待发的敌人吗?”激流滔滔,我轻声问道。
“有或者没有,谁能猜得准呢。”欧文按着腰间悬挂的长剑,眼睛眯成一条细细的缝,“我记得您在奈梅亨某次宴会上讲过,当你感觉全世界都抛弃自己的时候,千万不要放弃,因为上帝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往往为你打开一扇窗。那会我喝得醉醺醺的,对您说的东西不以为然,如今看来,上帝果然开了窗。”
我点点头,早已想不起当年不厌其烦给他们灌输的心灵鸡汤,多亏上课无聊偷看的那几本《青年文摘》,帮我在无数正式场合语出惊人,挣了不少面子,“得提早着手,上帝也不是永远为咱们留着窗户的。”打定主意,我转身快步走向远处牵马侍立的传令兵,两个“埃尼德斯”几乎瞬间现身,一前一后将我夹在当中。
“您出圈了,大人……”骑士指了指地上根本不存在的禁锢,神情夸张地撇撇嘴,“传令兵!传令兵!”他赶在我发飙前及时远离风暴中心。
“有何吩咐,大人?”传令兵倏忽即至。
我拿手比量着手臂粗细示意道:“命令营地集中所有搭建帐篷的木杆和绳索运来,不得耽误!”
太阳沿着它既定的轨迹抢班夺权,逐渐驱逐了暗夜国王的残余势力,“煎蛋”愈发耀眼明亮,令人无法正视,天际几朵淡淡的云被染成漂亮的红色,分外绚烂的替太阳的统治翩翩起舞,空气的温度明显升高了。
阵地上忙碌的一群人干得热火朝天,将木杆排列整齐用绳捆好,一个个木排初见雏形,欧文来回检查成品的质量,不时蹲下紧紧绳头,“再加把劲!”他拍拍身上粘着的灰尘,督促做活的战士。
血腥味!我登时警觉,三个“埃尼德斯”动作更快,甚至匕首已露锋芒!“是我。”代号四从晨雾中走来,干净的黑袍变得破破烂烂,白皙的脸颊染着血,整个身子蜷缩颤抖,左臂不正常的垂着,在雪地留下一长串血迹。
“你没事吧?”我伸手欲扶,代号四摇头制止。
“施耐德的‘三色堇’被数倍于他的敌人团团围住,情况极其危险,我杀入重围见到了他,他让我给您带句话,希望不要以其为意,‘三色堇’的每名士兵都抱有必死的觉悟,甘愿做引敌的诱饵。”鲜血填满手指的缝隙,缀在指尖悬而不落,“我们损失了三个人,对手的残忍远超想象,他们试图将‘埃尼德斯’斩尽杀绝,弄瞎奈梅亨的眼睛和耳朵。”她妖冶的笑了,“呵呵,他们差点做到了……”
“还杀愣着干什么!快带她下去治伤!”我推搡着发呆的“埃尼德斯”,可黑衣人纹丝未动。
“没用的,他的任务是寸步不离您左右,直到命令变更或者死亡。”代号四盯着气急败坏的我,自豪的昂起下吧,“这就是‘埃尼德斯’,他们的忠诚堪比金石。”
“你不能拿生命开玩笑,赶紧去治伤。”我急得语无伦次,欧文默默的站到身后,眼神里第一次浮现出惺惺相惜的敬佩。
“围攻施耐德的敌人至少是‘三色堇’的五倍,且素质很高装备精良,绝非一般的征召兵,应该是他们的主力无疑。”代号四腿一软,稍稍踉跄两步,欧文竟抢先搀住她,“谢谢,我说过不用帮忙。”倔强的刺客头子不卑不亢的拂去他的手,“对了,敌人中有五十名骑士……”
“毋庸置疑了,大人,您的判断是正确的。”欧文掌心沾了血,红红的像块突兀的胎记,“下令吧!”
晨光拉长我的影子,放大到匪夷所思的长度,可它对朦胧的雾气束手无策,“‘矢车菊’补充阵地,其余全军出击,渡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