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上身时,即使你是个彪形大汉也无能为力,它像种快速传播扩散并自我复制的病毒,无限叠加效果,困意款款袭来,眼皮沉得缀着铅,感官机能退化到未发育的状态,脑电波化成一条永无尽头的直线,“滴——”
昨晚整宿的折腾铁人都得锈半边,于敌于我皆是如此,好在我们细若悬丝的神经紧绷着最后的意识,稍稍强过此刻困得东倒西歪的敌人。固定哨站岗的几个敌方士兵显然撑不过睡神的折磨,或许因为营地里本就没多少人留守,以至于欧文他们放火烧了好几顶帐篷,敌营竟无人察觉。
我们几十人狂奔着快速接近,眼看和哨位的距离逐渐缩小,突然,一名哨兵抻个懒腰,跌跌撞撞的站起来,头不抬眼不睁的解开裤带掏出憋得够呛的家伙,冲我们肆意的宣泄,足足尿出两丈多远,温暖的液体在地上呲出个小小的圆坑,他哆嗦着抖了抖,其间还把手伸进裤裆抓痒,舒服的呻吟两声。
一切戛然而止,当哨兵意识到危险已经晚了,一柄长枪势大力沉的贯穿胸口,他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动静,“呵!”追上的奈梅亨士兵完美补刀,带着惊恐表情的头颅旋转飞升,落到同哨位的两个伙伴中间。
“……唔,别推,让我睡会,反正老爷们不在……”抱着十字弩的哨兵嘟嘟囔囔表达不满,眉头皱得相当难看,同伴肌肉尚在跳动的脑袋水龙头似的喷着血。画面诡异极了,“一边尿去,喷到我嘴里了……”他不耐烦的抹抹嘴角。森森锋刃的寒意令瞌睡瞬间全无,“你是谁!啊!”
哨兵拼命想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可惜粘稠的血浆仍旧顺着指缝不住的流淌,“山德,山德……”剧痛让声音小得只在嗓子眼打转,他挣扎推推身边的同伴示警,但无人应答。那个叫山德的哨兵左眼位置现出骇人的大血洞。捣成白浆的眼珠混在一堆分不清颜色的东西里,已然没了生气。
我拿刀往死尸的衣服上蹭了蹭,污血脏兮兮的攀附着纤维。构成一幅立体感很强的后现代风格插画,“继续冲!”军士沉着指挥麾下的士兵,他们战场的经验太少,常常好几刀砍不死一个人。净捅些不致命的部位。
从营地后方着起的大火迅速蔓延。眨眼工夫吞噬了四五顶草草搭建的帐篷,终于有敌人惊觉,三三俩俩的组织反击,不过就像大海里的小浪花,掀不起多少波澜,两相夹击下来或死或降,奈梅亨士兵则越打越勇,顺利拿下敌营。
“大人。比想象得要简单多了。”欧文兴奋的搓着手,似乎对刚才的战斗意犹未尽。“营里没几个人,几乎未作抵抗。”
“别高兴得太早,后面还有更多的困难呢。”我适时打击了下骑士的骄傲,自满容易造成轻敌,而我们绝没有可以轻敌的资本,“留活口了吗?”
“带上来!”欧文拍拍手,战士押着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敌兵上前,“我留着心眼呢!”他得意的笑了。
“仁慈的老爷,饶了我吧,我是无辜的顺民,看在上帝的份上!”俘虏告饶的说辞大同小异,无外乎“老爷”、“饶命”、“上帝”什么的,对于和牲口一起吃糠咽菜长大的他们而言,相互差不多的笨口拙舌。
我背着手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这个唯唯诺诺的战俘,他青灰的脸庞透着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替领主打仗是义务,吃得不见得有平时好,“我问你答,说真话的人上帝会保佑他的。”我指了指彼此的胸膛,意思不言自明。
“我懂,我懂,舌头不说的我都说!”要不是被人捆着,我毫不怀疑他会舔我的靴子直到舔漏为止。
“莱希菲尔德伯爵去哪了?”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判断下步行动的依据,“你们的士兵呢?”
“昨天半夜走了一拨,天亮前又走了一拨,早上伯爵大人领着骑士老爷们和穿重甲的掷斧兵出动,朝……”他紧张兮兮的咬着嘴唇,担心说错话送了性命,“朝那个方向去了,好多人好多人,应该……应该有几千人!”
瞧着俘虏信誓旦旦捶足顿胸保证的模样,我顿时没了兴致,估计这家伙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带走吧。”我失望的摆摆手,那个押他上来的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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