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县丞崔知温那张脸比哭还难看,就差没挤出几滴眼泪了。
“是啊,老大!咱们这点人马,去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一衙役也是愁眉苦脸地嚷嚷。
“要不,让‘鲨鱼’去把山上的匪首给绑了?”
有人出了个主意。
“呸!”
鲨鱼一听,眼睛瞪得老大,
“我鲨鱼在海上那是如鱼得水,这猫儿山,我可是旱鸭子一个,上山剿匪?这我可不在行!”
众人一听,顿时泄了气,看来这个主意也不靠谱。
季正洋坐在堂上,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都给我闭嘴!
看看你们一个个那怂样,几个小毛贼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天塌下来有本县顶着,你们怕个啥?
再说了,本县也没说带着你们去剿匪啊!”
众衙役一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这猫儿山的盗匪,你们了解多少啊?”
季正洋瞅瞅两旁站着的衙役们,问道。
众人一听,都低下了头,谁也没敢吭声。
“嘿嘿,我知道!”
突然,一衙役挺直了身子站了出来。
“小的以前去过猖县几趟,对猫儿山上的盗匪也略知一二。”那衙役开始娓娓道来。
“听说啊,这猫儿山的大当家,原本是个军营里的都尉,武艺高强得很。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犯了事被赶出了军中。
回到猖县后,想好好种田过日子。
可惜啊,那些大户人家可没放过他,经常欺负他,种的粮食都不够交租,一家人饿得跟什么似的。
于是,他一咬牙,一跺脚,就上山当了土匪,没想到,这一当还当上了大当家,真是世事难料!”
“不过啊,”
县丞崔知温接过话茬,补充道,
“听说这猫儿山的大当家还算有良心,他们从不祸害百姓,只抢那些大户人家和路过的官商。”
季正洋听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
“这么说来,这帮山匪也并非十恶不赦之徒,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发话道:
“这样,本县打算写一封信给猫儿山的大当家。谁愿意跑一趟,把这信送过去?事成之后,本官必有重赏!”
一衙役闻言,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老大,您还认识那山匪大当家呢?”
季正洋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说:
“嗯,本官曾与他有过一些交情,说不定他接到信后,就会带着手下下山投降呢。”
那衙役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拍了拍胸脯道:
“那我去!这差事我接了!”
季正洋点了点头,吩咐道:
“好,笔墨伺候。”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哪里会认识什么山匪大当家,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大家鼓鼓劲,减轻一下他们的恐惧感。
在回来的路上,季正洋已经想好了对策。
他记得前世曾读过明朝王阳明的剿匪事迹,尤其是那篇《告谕巢贼书》,简直就是剿匪的经典之作。
王阳明以理服人,用一封书信就让土匪纷纷投降,这种智慧让季正洋佩服得五体投地。
如今,他打算借鉴王阳明的做法,给猫儿山的土匪也送上一碗心灵“鸡汤”。
于是,他铺开纸张,开始提笔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