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话却是句句扎在自己心里,而身为公主又不能跟苏烈一样反驳,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多说一句就向外头证实了她与苏烈有染……
段云瑶不紧不慢的坐起身,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微笑道:“苏烈,要我把当时的情况跟你细说吗?人贵有自知之明,姐姐,你看这种人,自己偷人被人看见了还不承认,你说这种人还能不能留……”
执蓝站在一边忍笑,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她怎么不知道……
景德公主被羞的结巴起来:“妹妹……说的是,姐……姐我看来也被这种男人给骗了……”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被人羞辱又不能明说,实在气人,只得把怨气撒在苏烈身上,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没想到段府花园里竟然如此热闹。”
苏烈见情况紧急刚要准备向公主求情,后头就传来一声男音打破了这里的尴尬局面。
段云瑶抬头,就看见那道熟悉的青俊身影朝他走过来,瞬间觉得空气都变得清新很多,这位就是大燕的医圣范青竹,范大神医,全靠他的医术和运气手法,她才得以这么快康复。
范青竹走上前就朝景德公主行礼:“青竹见过公主。”
公主早就想离开了,范青竹过来,恰好给她解围。
“范神医快请起,您的叩礼我可受不起,既然妹妹你到了医治时间,那我就不打扰了。”
瞪了一眼苏烈,瞬间觉得他丝毫没有以前看着顺眼:“还不走,待在这里作甚?”
等着被羞辱吗?!
害得本公主颜面尽失,回去不好好教训你本公主不姓萧。
苏烈自认斗不过公主,乖乖跟在她屁股后面离开了。
花园里瞬间亲近一大截。
范青竹打开医药葙,坐在段云瑶旁边给她诊脉,问道:“今日,公主怎的带着苏烈那厮过来了,是想看你没面子吗?”
段云瑶斜依在贵妃榻上,身上被执蓝盖上薄被,娇艳如花的脸上满是笑意:“想看我笑话,他们还不够格。”
执蓝非常同意,点头:“神医,你刚才可没看见,公主和那个苏烈,被我家小姐说的没处躲了,特别是公主,那一张脸都青了,别提有多好看了。”
范青竹却是淡淡的摇头,松开手转而在医药葙中翻起来:“以后可别动气了,刚才肯定是心中发怒了吧,脉搏跳得过快,今天的药得加副油子!”
段云瑶一听,苦着脸撒娇卖萌的模样:“青竹神医,就别加那哭拉吧唧的东西好吗?”
她可是最怕吃药,这阵子只怕是把两辈子的药都吃完了,而且还是中药,嘴巴永远都是感觉吃了一整条生苦瓜一样。
吃什么都没味道!
范青竹拿起银针,转头就看见段云瑶那副可怜巴巴眼含热泪的模样,心中顿时慌张起来,脸颊绯红,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叹道:“不要动,待会阵扎歪了,疼的可是你。”
段云瑶满意的看见了范青竹的红脸,瞬间觉得之前看见公主苏烈的郁气都消散了。
乖乖的躺好任由他扎针……
——
范青竹从段府出来后,才觉脸上热气消散不少,呼出一口清气,暗道段云瑶跟外界传的完全不一样啊!
好在他定力很高,不然出丑了可就完全没了面子。
然而,他那里知道,段云瑶就是看上了他这种单纯善良的性子,主动挑拨他,觉得十分有趣,其他人她才懒得动。
她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撩,得和她心意才行,可不是光看长得好哦!
回到自己的府邸当中,被家丁告知,有人来找他,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让他快些过去。
当即把药葙递给家丁,快步走到他的小竹园当中,果然看见那道身影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竹子上脆嫩的竹叶。
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确认没问题后,上前问候:“参见王爷,今日不是诊治的日子,为何会……”
“不给我看病,我就不能来你府上吗?”
侍卫将那人的轮椅转过来,眼前这人,就是大燕国的三皇子萧王,萧璟之,小时候出了意外摔伤腿,自此伤残,面容也受了毁,所以他现在的面容是被一张银制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可看见另外半张面容。
燕王心疼他的遭遇,便封他一个萧王的封号,在京中享受至高无上的尊荣,但是他人都知道,被封王以后,就与王位无缘了。
要知道,当年萧璟之还未出事的时候,可是文武双全的太子最好人选,大燕传位,向来能人者居之,他遭遇大劫,外人只皆道可惜。
萧璟之抬手,那名黑衣侍卫转身离开。
范青竹赶忙将轮椅接过,推至石桌旁,给倒了杯茶:“王爷您应该早说的,今天小臣去了段府问诊,一时才呆的久了。”
因着他与萧璟之交接多年,常年为他治病,两人亦主亦友,范青竹并未与其他王宫大臣般那样卑谦。
无外人时,两人甚至可以随意开玩笑。
萧璟之笑道:“也是,是我的错没提早告知,青竹你也坐,今天来也无其他事情,就是想问一问,段云瑶的病情怎么样……?”
范青竹抬起的双手微微滞了一下,忽而轻笑道:“王爷因何对段将军的身体感兴趣了?”
萧璟之因长年坐在轮椅上,无法运动,接触不了太多的阳光,手指细长嫩白,与手中的白瓷杯相比,竟生生把白瓷杯给比了下去,透露着比白雪还漂亮的润白色。
他嘴唇勾着一抹冷笑,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茶杯,声音轻细如筝:“青竹,你应该也知道,段云瑶现在的身体可是被燕京城所有王权所关心着,你医不好她,可是要被治罪的,你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