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呢?”
不等他话音落地,便有轰鸣之声从上游传来,仿佛成百上千匹战马在奔腾。秦嘉尚未反应过来,副将的脸色已经变了,大惊道:“渡河未济,击其中流,攻其半渡之时……”
秦嘉已经全然明白过来,不等他呼喊士兵避让,便见到白浪从上游猛然袭来。沂水陡然暴涨,河中的士兵瞬间失去平衡,为洪水所吞没。
已经成功渡河,或者尚未渡河的士兵看着这惊恐的一幕,不由暗自庆幸。可秦嘉却知道,更恐怖的威胁尚未到来!
幸存的彭城军以沂水为界,被分割为两部分。渡河的人数并不多,不过千人左右,剩在西岸的大约有四五千。至少有千人被适才的洪水所吞没,是生是死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秦嘉不由猛拍大腿,副将也懊悔道:“大司马,是末将失职,见天色已晚,光照微弱,竟未细查水流湿地痕迹……”
“罢了,罢了!”看着洪水从眼前流过,秦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不等他说什么便听到嘈杂之声从身后响起,有马蹄声,有脚步声,有喊杀声,正由远及近,往河边而来。
秦嘉不由苦笑,可笑到了此时,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他并不愿坐以待毙,因此立即组织士兵结阵防御抵抗。可先被洪水所惊,后遭遇敌军莫名其妙的伏击,彭城军尚在莫名其妙之中,哪里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呢?
尤其是他们被漫天而来的弩箭所袭,不断有人倒下时,更是吓破了胆。他们想要撒腿就跑,可身后是洪水滔滔的沂水,跳下去也多半就有死无生。
“大司马,末将护送您离开!”副将倒是个忠诚之人,将仍旧有些慌张惊愕的秦嘉扶上马,率领亲兵准备突围。
可惜他们刚突出去没几步,便被箭镞利刃逼了回来。秦嘉见势,冷笑两声后大声喊道:“何方高人伏击本司马,现身一见吧,让本司马死个明白!”
“叛逆秦嘉,阳城君麾下将军虞子期恭候多时!”一个高亢雄壮的声音在树林间响起!
“原来是陈胜,是陈胜……他一个低贱的戍卒,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本司马是叛逆?”秦嘉很不服气,高举长剑,大声咆哮。
设伏的自然是陈胜,听从张良的建议后,便派了虞子期悄然率军前来沂水设伏。先是拦蓄沂水一日有余,趁秦嘉所部渡河时突然决堤,淹死部分,隔断首尾,然后才率部出击。
虞子期亲兵拱卫下策马现身,朗声道:“我家君上昔日称王乃是权宜之计,如今形势不同,阳城君与我大楚英豪共迎王孙,尊楚王,可你呢?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只能是死路一条!”
秦嘉冷冷道:“哼,别用着冠冕堂皇之语搪塞本司马,陈胜、项梁之流和本司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也罢,随你怎么看,邪不压正也好,成王败寇也罢,今日你已无路可走。如何结局,你自己选吧,是回去做阶下囚,还是此刻便以死谢罪,悉听尊便!”虞子期道:“我家君上仁慈,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你……”秦嘉怒吼一声:“想取本司马性命,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也不知道是秦嘉宁死不降,气节高尚,还是恼羞成怒昏了头,不等话音落地便率人策马朝虞子期冲了过去!
副将想要劝阻已然不及,秦嘉已经冲了出去,可惜不等他靠近虞子期。一支劲箭便凌空而来,射入秦嘉胸口,直接将其从马背上击落。
秦嘉落地,受惊的战马高高跃起,马蹄更狠狠踩在其胸口。甚至来不及哀嚎,这位不可一世的伪楚国大司马便胸骨碎裂,箭镞穿心而死!
虞子期扔下手中的强弓,高声喊道:“叛逆秦嘉已然授首,尔等本为忠义之辈,受其蛊惑而误入歧途。今缴械投降便可免罪,若负罪顽抗,与之同罪,必死无疑!”
彭城军本就军心涣散,并不那么心甘情愿给秦嘉卖命,此刻见到首领此去,哪里还有抵抗的之心?何况前面是苍头军的箭镞利刃,后面是滔滔沂水,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不过也有愚忠之辈,比如秦嘉的副将,便率部要为大司马报仇,只可惜很快便被绞杀。如此,彭城军再无斗志,纷纷放下手中兵器……
见此情景,虞子期向赶上来的张良笑道:“子房先生果然妙计,我军初战告捷,可以向君上报捷了。”
这话倒是一点不错,此次确乃苍头军初战,也是虞子期和张良首次率大军出战,轻松告捷得胜,也算是开门红。
张良笑道:“初战告捷没错,只是彭城那边,君上怕是要另费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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