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处设下伏兵,不敢说退敌,但至少能再延缓一些时日。”
“我说士载啊。”这时队列中的文钦忽然阴阳怪气地说道,“不是我不想听令,但对方可是有数万大军啊,你真的有信心退敌吗?”
“若是征北将军本部的精锐全都折在了此处,这可不是挨几顿骂这么简单的事。”
“我也是正是此意!”司马昭见有人跟他一样不服,便也壮着胆子开口言道:“士载兄毕竟没有独立领兵的经验,万不可盲目自信,刚愎自用,还是等征北将军回来再谈退兵之事。”
闻言,邓艾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闭起了双目。
王濬、辛敞等人虽未开口,但心中想必也是没多少底气。
大帐内顿时沉寂了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住了。
“士载,听句劝吧。”
“是啊士载兄。”
文钦跟司马昭又一次开口劝道。
“啪!”邓艾猛得一拍面前的帅案,站起身来厉声大吼:“什,什,什么士载士载的!”
“我,我乃征北司马,是,是你们的上级!”
邓艾一激动,竟是多年的老毛病都犯了,只见他把一个青铜制的印信往帅案上一放并努力调整语言,认真说道:
“此,此乃将军节钺,我奉命持节督军并有决断大权,诸位不必多言,速速听令行事即可!”
顷刻间,众人纷纷拱手,纹丝不动,就连司马昭和文钦也慌忙收起了那副随意的态度,不敢作声。
“诸位。”见到场面控制下来,邓艾终究还是不愿用强权来压制众人。
他叹了口气,耐心说道:
“我等是朝夕相处的同僚,平日里怎么开玩笑都可以。但别忘了!我等还是大魏的戍边将领,如今大敌当前,我军内部只能有一个声音!”
“诸位放心,若是此战不胜,我自会揽下所有罪责,向将军,向天子请罪!”
“而现在,我需要你们的一臂之力!”
此言一出,整个大帐内很快便只有了一个声音:“我等愿听邓司马号令!”
“善!”邓艾当即开始下令。
“张特、王松听令!”
“末将在!”
“张特领兵一千,埋伏于高柳塞东侧山区,敌人到时,不必交战,放其通行,看到南边火起,就出兵当道放火。”
“王松领兵一千,埋伏于高柳塞西侧的山林,看到南边火起,便前往高柳塞北部,断贼军后路,切记不必恋战,只需将敌军往南边驱赶。”
“喏!”张特、王松拱手听令。
“文钦听令。”
“你为前锋,我命你领本部兵马出塞迎敌,不许胜,只许败,势必要将敌军引入山谷。”
文钦忽然觉得这计策缘何如此熟悉,但此刻他也不敢嘻嘻哈哈,只得一抱拳,大声称喏。
“司马昭,王濬听令。”
“你二人各带五百精兵,预备引火之物,藏于高柳塞南部谷地两侧,待敌军到时直接放火。”
话到此处,邓艾看向拱手领命的王濬,“士治,你从未有过领兵经验,我提醒一句,若有应付不及之时,可速与子上合兵,别看他年轻却是上过战场的。”
“我知道了。”王濬点头应道,而司马昭则是面带愧色的低头领命。
“好。”邓艾站起身,扶了扶腰间的佩剑,“各位速去回营准备,待我军令一到,即刻出发!”
“喏!”众将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