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伸不了那么远。
“这倒是无碍。”夏侯献想了想说道,“我闻胡遵也是一员猛将,想必陛下也是看重了他的能力才接受了太尉公的建议。”
“这倒是没错。”王肃认同道,“反正奉明心中有数就好。”
“多谢舅父告知。”夏侯献敬茶一杯。
王肃呵呵笑道:“奉明这就见外了。”
...
翌日,王肃启程返京。
在送别老丈人后,夏侯献也马不停蹄的忙碌起来。
战后的善后工作一定做好。
幽、并二州人口本就稀少,那些原本靠着自家一个军户来维持基本生活的黎庶,若是一下子断了收入,他们便只能去依附于当地豪强。
可吃进去容易,想让人家吐出来就没那么简单,如此下去,以后幽州的兵源问题就很难解决,总不能伸手向洛阳要吧。
反正自己也不差这点钱,所以他老早之前他就决定好了,将此役从朝廷那获得财物赏赐一律用来抚恤阵亡将士的亲属和对有功之士的奖励。
毕竟他在给曹叡的上表里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郎君。”刘韵端着食盘,将盘中的一碟小菜和一杯热茶分别拿出,放在夏侯献的案几上。
持笔书写的夏侯献微微颔首,看了她一眼。
像是初次见到她时的那副模样,恬静端庄,气质成熟。
很难想象刘韵在别的方面有那么一些不正经。
这让他想起有人曾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那些十几岁的女郎有什么好?
“先回去吧。”收起思绪,夏侯献继续埋头书写。
“妾告退。”
刘韵欠身作礼,正欲转身离去却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主簿张平打了个照面。
两人对视了一秒,刘韵瞳孔一缩,下意识的想去躲闪。
张平也是愣了一下,心神不宁,见对方匆匆离去便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向夏侯献。
“将军..下官,咳!”张平咳嗽了一声,赶忙表达歉意,“对不起将军,这是账表,请您过目,若是没什么问题,下官就将它们交由两州的刺史部。”
“不用了,你做事我放心。”夏侯献见对方说完话依旧捂着嘴巴咳嗽不止,关切地问道:“身体无碍吧?”
张平摇摇头,可还是忍不住得咳嗽:“无碍,只是偶感风寒,多谢大将军挂念。”
“此事做完回府休息几日吧。”夏侯献不是无良的资本家,况且他这里也不缺人才。
“多谢大将军体恤。”张平拱手拜礼。
“嗯,放心,后面的事就让司马长史暂时接替。”
张平本来都接受对方的好意了,听到这话却又改了主意。
“下官突然想到,那些账目上的有些标注都是以我个人习惯随意做的,很是杂乱无章,所以....还是下官来做吧。”
.......
入夜,文绮罗有些睡不着,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披袄在庭院中独自散着步。
忽然就这么闲下来,让她感到无所适从。
尽管她早已经是夏侯家的人了,但这种感觉跟现在是完全不同的。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既有喜悦,也有紧张。
“夫人好。”
“文夫人。”
文绮罗缓步越过府中的女婢,并向她们回以微笑。
身份的转变并未让她觉得有什么优越感,反而出于以往的习惯,还不厌其烦地嘱咐她们冬月里寒冷,要多给家主屋里添置取暖用度。
“你等一下。”文绮罗叫住了一名婢女,她见对方手中拿着一条马鞭,脱口问道:
“这么晚了,你拿这个做什么?”
“禀文夫人。”女婢欠身行礼,“这是要送到刘夫人房内的。”
“要这个....是做什么?”文绮罗秀眉微蹙,疑惑不解。
“仆不知。”
“去吧。”文绮罗示意那女婢可以走了,自己继续提着灯笼,穿过廊亭,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假石山上的积雪。
郎君今夜应该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