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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王濬带着斗笠走进中军大帐,他一进来只是抖了抖袖口的水,顾不得处理袍服底部被溅上的泥污。
“大将军,这雨已经连续下了五日了,昨日刚刚停歇,今日又下起来了。”王濬一脸愁容,看上去很是焦急。
“辽东这雨季比以往来的早啊。”杨祚道,“以往至少要在七月中旬,可这才到六月末。”
“这谁预料的到呢。”夏侯献宽慰道。
“大将军!”
忽然,门外传来司马昭的声音,他着急的进入大帐,顾不得行礼便直接开口:“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
司马昭摘下斗笠放到一旁,道:“坏消息是辽水水位暴涨已经决堤了,我军有几处营地遭了难,水位都快没到小腿了。”
司马昭说完,众将眉头都皱了起来。
大雨还在持续下着,若是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整个大军就会变成水中鱼鳖。
“那好消息呢?”夏侯献问道。
“好消息是,由于辽水水位抬高,我军的运粮船可直接开到襄平城下。”
夏侯献陷入思考。
这暴雨来的虽然出乎意料,但他心里其实早有准备。
不过粮草补给方面却给了他更多底气。
不多时,王濬低声询问道:“大将军,我军是否要移营....我记得首山一带地势较高,不如移至彼处,可暂避大雨。”
“不,不可移营。”夏侯献当即摇头道:“我军的包围圈好不容易形成,此时移营不仅功亏一篑,还有可能让公孙渊跑了。”
“辽东公孙氏根基深厚,还是有不少死忠的.....只要他不死,即便攻下了襄平也我们待不安稳。”
“我也认同不能移营。”邓艾道,“公孙渊旧居辽东晓得本地气候,或许他就在等这个机会,若是我军的移营途中被公孙渊抓到破绽,可就危险了。”
“没错。”夏侯献点点头,看向司马昭:“子上,安抚军士的任务交由你做,我相信你的能力。另外,田刺史那也要把我的意思带到。”
“喏。”
司马昭行了一礼,随即离去。
夏侯献又看向王濬:“士治,传我军令,全军营中待命,敢言移营者,斩。”
“唯。”
十日后,大雨终于停了。
尽管不像传闻中那样会持续一个月,但这十几日的大雨还是让整个大营中充满了积水。
“众将都到齐了吧。”
大帐里,夏侯献看向左右两排诸将。
司马昭率先禀道:“大将军,属下也是今日一早得知的消息,说是高句丽的军队不堪大雨,昨日下午就撤军了。”
“真是靠不住。”文钦骂了一句。
“鲜卑人呢?”夏侯献问道。
司马昭回道:“莫护跋倒是老老实实待着,据说他之前在幽州很受田使君照顾,估计是不好意思走。”
“那还好,高句丽走就走吧。”夏侯献站起身,蹚水走了两步。
“天已放晴,积水很快便会退去,诸位将军回营整顿兵马,明日继续攻城!”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