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大沙漠,仆从一号却不自觉哆嗦了下,“白驼山庄确然是在西方啊……”
“不过其他说回来,老大,我们去波斯,你为何非要……”
“哼!”
“反正要过这里,在白驼山庄溜达两天!”
众随从想起他的性子,……
十八号嗤了一声,道,“见识短浅,当然,小爷顺便找他要图纸……是小爷我为他办事,他给我图纸。小爷都亲自来了,足以重视了吧!他要是……”不给图纸加解说!
他望了望头顶炙热的太阳,蔫了下来,“简直是对不起小爷!”
仆从一号:……
他嘀嘀咕咕道,“要是您能在他面前也这么嚣张不是很好?”
“哼!”十八号瞪了他一眼。
仆从一号噤了声。
他们又走了两天,风沙大了起来。
众人晒得头昏眼花,不由再次怀疑起路线的准确性。
终于被白驼山庄的人捡了回去。
姜晨记得,南宋宁宗时期少林火头陀叛逃西域创立了金刚门,如今算来,这位宋宁宗都要下台了。
结果金刚门还未找到,先将鲁班一队人马捡了回来。
白风带着那十八号到了姜晨面前时,看他端坐轮椅,一派平静模样,登时恨恨咬牙,想他短短十年,打架混酒抢地盘的甚么事儿没干过。如今遇到这么个人,偏偏摸不透他的心思,还莫名其妙认了个西域上司,实在让十八号为难。可是想到那些千机鸟连射弩之类的图纸,他叹了口气,真是认命了。
从怀中拿出一本破旧的书来随手扔到他怀里,吊儿郎当道,“听闻之前你一直在找这本书,小爷……”
姜晨只手抬起,就接住了书,幽幽扫了他一眼。
十八号当即正襟危坐,“老大,此乃一片心意,不敢邀功。”他还加重了后面四字。
那就是很想邀功了?
姜晨垂眸,目光落在书本上,正看到有了些年头的书面上泛黄的字迹,《武穆遗书》。“怎么来的?”
十八号嘻嘻一笑,“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想当年,在我爷爷当家做主的时候……”
姜晨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长话短说。”
十八号噎了一噎,“他去了皇宫掉在寒潭里捡到了书抄了一本。”
姜晨敲了敲书,“这是抄的的还是真的?”
十八号脸色一红,“嘿嘿,当然是真的。”
白风诧异道,“你爷爷不会是贼吧?”
十八号黑了脸色,立刻反驳,“那叫侠盗!而且不是还给他们留了一本!”
白月道,“那不还是贼……”
他登时怒了,“说了不是!不是不是!啊!”一声惨叫。
一本书砸在头上落在怀里。十八号很是诧异,“欸?”他来的时候可是打探好了,之前欧阳克一直在找这本书的。
“我不需要。”
“那之前……”
白风微微一笑,“如果是少主的话。他不想要那个地方,自然不需要它。想要那个地方,根本不需要它。”
这话说得真是自信。武穆遗书可是目前江湖上人人争抢的宝贝。
他指的地方,应该是南宋。
可这样说出来,明明只是个江湖人,却莫名让人无法质疑。
十八号一时沉默了。
说到底那只是一本岳飞的兵书,还不值得这么大的气力。若是那么有用的话,郭靖黄蓉就不会死在襄阳了。
无论是金是蒙古还是南宋,最后不都是一个地方的人么。姜晨并没有多少兴趣,在此时去为谁增砖添瓦。
白驼山庄的事情才解决了,他不打算再去惹一身麻烦。
姜晨瞥了一眼那道门,自顾自坐到床上。
一连数日。
这个人毫无异动。
在监控室里看着他行动的检察员相互看了一眼。
姜晨躺在木床上,听到其他牢房里传来撕打的声音,他面无表情的摩挲着手中从那对镣铐上拆下来几个不显眼的零件。
有颗物理天才的脑袋,感觉不错。
如果这个物理天才没有留下那么多破烂摊子要他收拾,那就更不错了。
手中的铁零件已经有点发热,他却是有意无意瞥过那四个监控,真是瞧得起他,这么个小地方,装了四个针孔摄像头。
他仰躺下来,对着牢房的黑白天花板,看似眼神空洞,手中的从各处搜集来的螺钉林林总总的小部件却飞快的组装了起来。
监控室的人盯着他大半月了,就发现这个人过得是相当的悠闲,白天吃饭后就乖觉的坐在床上,晚上相当准时八点就睡觉。
生活作息规律的不一般。
监狱的牢房里就那么大一块地方,什么都没有,枯燥又乏味,什么都不能做。也没有人同他说话,也没有人去看他,只有这个人一个人。可是,他也太耐得住了,正常人被这么安安静静关大半月,那不是要疯了,早就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这个人,真是棘手。
助手看他顶头上司焦躁模样,自以为风趣的安慰,“也许是物理学家枯燥惯了,这个级别的安静不能影响到他?”
顶头上司瞪了他一眼,什么枯燥惯了!物理学家的枯燥也不是这么枯燥的啊!他物理学家做实验好歹也有事可做,还有各类助手指挥聊天,哪里能跟现在比!现在可就是这正木敬吾一个人待着!
寻常的牢犯被关个三五天,也就认罪服法了!这一次还真是碰到刺儿头了,大半月都过了,真是沉的住气!偏偏上头说过了,不能虐待这类拿脑袋吃饭的人!
这座牢房周围起先还有人声,哪怕只是个打架的人声。但没过几日,他们就将周围的犯人转移走了。
大约是想营造一种压力的气氛,好叫窝在正木壳子里的姜晨早早低头。
周围近乎死一样的寂静。
姜晨毫无意外的想起了许多年前的东海海底。
每每这个时候,他手中的电子元件几乎要被捏碎掉。
但他的理智还幸运的在线。
他们在监控里看到的正木敬吾面色平静,但是姜晨其实却没有他所表现的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