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宇把手指搭在美芙的腕脉上,回头向佐治道:“不用担心,她没有事,只是在熟睡的状态下,最好不要唤醒她。”
佐治感激地道:“凌先生,真的很多谢你,刚才……刚才……”
凌渡宇站起来,拍他肩头道:“朋友间是不用客气的,是吗?”
卓楚媛来到他身边,委屈地道:“你令人担心死了。”
凌渡宇搂紧卓楚媛的肩头,走了过去。
爱德华来到他面前道:“一般人给利箭穿过心脏,早已死去,他却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以及仍在正常地跳动……”
一个医护人员叫道:“爱德华警官,要不要先给他解开兽网,才抬上直升机去。”
爱德华犹豫不语,若是一般的情形,当场初步急救是最正确的步骤,可是这却非是一般情形。
凌渡宇代他答道:“那些倒钩都深陷在肉里,拔出来可能引起大量失血,还是回医院才动手吧!”
那医护人员望向爱德华,只有他才有权下决定。
爱德华毅然道:“先运他回去再说吧!”
凌渡宇来到在担架上被缚个结实的积克旁,低头审视。积克胸前的箭给截断了,只余下插在肉内的小部分。
积克眼中一片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也不知四周的警员和医护人员在干甚么。
可是当他的眼睛一接触到凌渡宇时,异采忽地在眼中爆闪,仿如突然间调较准焦点,发现了有趣的事物。
积克的眼睛燃烧着沈烈的仇恨。
凌渡宇心中一懔,升起一种明悟,忽地明白了只有仇恨和对女性的兽欲,才可令积克把精神集中到这世界上,其他一切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正如他写道:“只有满足兽性,才能满足生命。”
积克像是原野的猛兽,完全受“原始本能”的支配,只有在杀戮和交配时,才能攀登上生命的最炽烈的经验峰巅,其他的都不值一顾。
凌渡宇沉声道:“你既能随意杀人,为什么却不让别人杀害你?”
积克一言不发,仇恨的眼光盯着凌渡宇。
凌渡宇有种奇怪的感觉,积克的眼中不但存在了洗之不尽的仇恨,还有一种不屑的骄傲。
积克的眼光移往凌渡宇身后,双目神色急转,射出强烈的渴望和情欲,转变是那样明显,凌渡宇吓了一跳,侧身一看,原来是卓楚媛来到了他身后。
卓楚媛接触到他的眼光,浑身一震,自然地扶着凌渡宇的肩头,轻呼道:“噢!他的眼光像野兽那样!”
积克眼神再变,射出强烈的妒火。
这时医护人员把他抬了起来,往直升机走去。
爱德华道:“你们和佐治及美芙坐另一架直升机,我负责押送积克好了。”
凌渡宇皱了皱眉头。
爱德华道:“放心吧!医院准备好了特别病房,有一组警员在等待,保证他插翼难飞。”
凌渡宇叹了一口气道:“真的没有其他运送方法吗?”
爱德华道:“在法庭未定罪前,他只是个疑犯,我有责任以最快的方法把他送到医院急救。”
凌渡宇道:“小心点!”
爱德华道:“晓得了!”
两架直升机在黑夜中飞离山区,向坐牛镇的方向进发。
还有两个多小时便天亮了。
载着积克的直升机飞在前方,凌渡宇等的直升机紧跟在后,沿着高山飞行,眼看要离开山区,往平原飞去。
凌渡宇心中浮起不祥的预感。
直升机师忽地叫了起来道:“他们怎么了?”
各人骇然望往在前方飞行的直升机,一时惊讶得呆了起来。
直升机在前方打起转来。
凌渡宇方的直升机拿起传讯器,叫道:“甚么事?快回话,是否机器出现了问题?
OVER!”
跟着的事发生得连人的思想也跟不上。
前方的直升机机身侧斜,接着以惊人的速度,直向右方的山崖俯冲下去。
“轰!”
一团火焰爆起,直升机象玩具般分解开来,变成无数的火球,向山崖下黑暗的森林洒落。
各人感到全身麻木,一点办法也没有。
三个星期后,在金统的办公室,他们举行会议。罗拔首先报告道:“直升机堕毁事件,已有了初步的报告。要师因某种原因,失误下引致直升机撞崖,发生爆炸,机上全部人罹难,包括了我们的好朋友爱德华。我们极感难过。”
“事后搜寻的工作非常艰难,经过断肢和残骸的整理后,找不到任何的生还者。”
金统插入道:“有没有积克的残骸?”
罗拔道:“没有!可是这并不等于他还没有死亡,可能他大部分身体在高温中熔解了,而余下的小部分掉到搜索不及的地方,例如大石的隙缝里。不要那样望着我,据现场目击者的报告,这包括了在座的凌先生和卓主任的亲眼目睹,没有人能经过那样的爆炸,再从二千多尺的高空掉下来,仍能生存。”
卓楚媛寒声道:“你难道没有细想过阿方索的说话吗?积克并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不能杀死的怪物,连利箭穿过心脏,也不能杀死他。”
罗拔道:“阿方索的说话带有红人色彩的迷信,怎能当作真实。至于利箭穿心,我们曾请教过这方面的权威,他们指出有很多可能性,例如心脏偏生,又或在失血情况不严重下,都能不立时死亡。”
金统道:“好了!我知道站在公事的立场,你是不可能承认积克仍未死亡,那样做对你的工作纪录会有不良影响,可是,我想知道你的私人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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