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不要房产,日本人不可能来住,徐乾学正遇到生意的低谷,值钱的东西并不多,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抵押物,最后,徐乾学一跺脚,做了一件让无数人惊讶的举动——押人。
他押的人就是徐海,因为除了徐海,没有其它人有这样的份量,徐海不仅是他们的二当家,还是徐乾学的亲侄子,日本人相信,徐乾学断断不会舍弃徐海不管,于是徐乾学就贷到了一笔海外的外资。
徐乾学拿到货款之后,立即就组织人马进行生意,但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他第一单生意刚出海,就遇到了陈思盼的船队,结果可想而知,徐乾学的船队被打得一败涂地,船上的货物全部被抢跑,徐乾学再次被重创。
所以,对徐乾学来说,目前最大的仇人就是陈思盼,他家伙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又在胸口插了一刀,将自己东山再起的愿望再次打落,虽然自己手里还有一些钱,但已不敢轻举枉动,徐乾学知道,只要有陈思盼在,自己做生意就很难做好,而且日本人那里的贷款利息非常高,拖的时间越久,自己越不利,必须尽快把损失弥补回来。
但衡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徐乾学悲哀的发现,凭他一个人,是无法对抗陈思盼的,陈思盼的船只比他多,火力比他猛,最关键的一点,陈思盼是海盗,你不知道他在哪里,敌暗我明,这仗怎么打?
这个时候,徐海的妻子也就是那个号称最聪明的女子王姐,给徐乾学出了一个主意,让他联系陈东,两人联手一起对付陈思盼,陈东的实力和陈思盼差不多,再加上自己,就有了胜利的希望,只要将陈思盼打掉,海盗们多年积攒的钱财就足够让徐乾学东山再起了,既解决了海上的危险,又获得大量的金银,说不定可以使自己的生意进一步扩张,达到一个新的高峰。
于是便有了徐乾学的这封信,有了秦阳的这次来访。
听了秦阳说出徐乾学的前因后果,陈东也不觉得有所意动,现在这种形势下,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如果真的两方联合了,这事有很大成功的希望,如果成功了,那么海盗们抢了多少年的金银财宝都将成为自己和徐乾学的囊中之物,只要有了足够的钱,那就一定可以实现自己买船加人的目标愿望。
自己的实力将大大增强,说不定以后的福建这片就成了自己的天下。
干,还是不干?陈东犹豫着。
“却不知徐先生对事成之后是如何构想的?”云齐出口问道。
“当然是对半分了,我们与陈船主齐心合力,共同对敌,如果事成,所获财物与地盘均对半分,陈船主意下如何?”秦阳虽然是回答云齐的问话,但眼睛却看着陈东。
“呵呵,徐先生胃口真不小,他船没有我多,火炮没有我强,水手没我多,打仗靠的是实力,他凭什么能分一半?”陈东一下子明白了云齐问话的用意,冷言回答着秦阳,然后转头赞赏地看了云齐一眼。
“那陈船主的意下如何呢?”秦阳探问道。他来之前就知道对半分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正所谓是漫天起价,坐地还钱,要求总是要提得高些,这样才可以给人家一点还钱的余地,如果开始就把底亮出来,人家依旧还是要向下压的,到时就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三七开,我七你们三。”陈东端着茶杯,手稳如泰山,丝毫不抖,那茶也未起一丝波纹。
秦阳干笑两声,对陈东的回答他倒也并不生气,正如自己可以漫天要价,当然得允许别人说些过份的话,所谓商量商量,有商才有量嘛,于是秦阳笑答道:“陈船主,你也太狠了,虽说我们目前实力比你是稍弱一点,但也不至于差得太多,这三七怕是不妥吧。”
“我觉得这种分法正合适,毕竟这次我们是要出大力气的。”云齐在一般敲着边鼓,他自然知道陈东这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益,能多得一分,自然再好不过。
秦阳无可奈何地看着两人,脸上作出了一副委曲的表情,好象一个受到了委曲的小女孩,眼神迷离一转,当真风情万种,让陈东和云齐心中一阵恶寒,明知道对方是男人,却偏偏无时无刻显露出女人的神情,这感觉当真别扭得紧。
陈东赶紧又给自己斟上一杯茶,而云齐却把头低下,似乎自己的脚尖上忽然长出了一朵花,那花儿正鲜艳的开放着。
秦阳见自己的把戏无人欣赏,不由叹了一口气,好象吃了好大的亏一般,对陈东柔若无骨地一摆手,扭着腰,娇声道:“好吧,谁让这事是我们提出来的呢,那就先让一步吧,四六分如何,我们四,你们六,这下我们可吃了大亏了,你们可别再欺负人哪!”
“四六?”陈东和云齐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里满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