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凄凄一匡空墓,杳冥冥玉人何去?便做虚飘飘褥儿化尘,怎那硬撑撑钗盒也无寻处。空剩取香囊犹在土,寻思不解缘何故,慨不得唤起山神责问渠。”戏台上,一个留着半尺长胡须的戏子正操着一腔凄惨哭音,唱着戏,这戏唱的是唐皇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
自宋以朝来,随着人们物质生活的进一步提高,精神生活也有了长足的发展,无论诗词歌赋或者戏曲杂艺,那些表达对爱人的思念和对咏叹忠贞不渝的爱情的诗词便层出不穷,在各个各类中,词赋是最常见的表现手法,因为词不仅短小精悍,朗朗上口,更能表现文人的文字水平,尤其受到大众的欢迎,除此之外,戏曲也是非常受欢迎的表现形式,无论皇宫大内,还是百姓村口,都有一些整日吚吚呀呀的人,只是当时唱戏的大多是男人,女人是不可以上戏台的。
对于唐明皇与杨玉环的爱情故事,这个社会有了无数个版本,在诗词里,白居易的《琵琶行》最为著名,在民间,则是戏曲最为常见,一般大户人家,但凡有什么红白喜事,都要请戏班子唱几天大戏,看戏的人常常是人山人海,许多民众一辈子都没有上过学,但却能够出口成章,知道很多典故,原因就是看的戏文多了,戏文成了他们的启蒙教育。
陈东敞着一件短衫,露出了那结实黝黑的胸膛,躺在一张长竹椅上,手边有一茶几,上面放了一套茶具,还有一方雪白的毛巾,此刻,他正闭着眼,随着戏曲里的调子轻声地哼唱着,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在他左右前后,坐着一大群渔民,也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台着的表演,看到妙处,不时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这个戏班子是陈东请来的,陈东喜欢听戏,平时逢年过节都要请戏班子来家里唱几天,这一次他们出海做生意大赚了一笔钱,加上虽然遇见了海盗,但却没有什么伤亡,全部人马基本算是全身而退,陈东觉得这是天上的神佛在保佑自己,便又请了戏班子来,让众多手下与自己祝贺一番。
云齐坐在陈东身侧,他也喜欢看戏,小的时候,家在偏远农村,从来就没有看过戏,只是听村里有几个老人时常绘声绘色向他描绘所谓大戏的场面,然后那几个老人也会模仿几句,只是唱得实在难听,云齐那时就奇怪,这么难听的声音为什么还会有人喜欢,甚至还那么着迷,当真是无法理解。
后来当他真的听到真正的戏曲时,一下子就被这种艺术形式所吸引,那优美的唱腔、美丽的身法以及内含的神韵让云齐赞叹不已。
今日所看的戏,说的是杨玉环当年被群臣逼死于马嵬坡之后,唐玄宗一直无法释怀,日夜想念,等自己终于坐稳了江山之后,就带着一些手下,又来到当初埋葬杨玉环的地方,准备给这个当年屈死的的爱妃迁坟,却没想到当手下将旧坟打开之后,却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空坟,连裹身的锦褥和殉葬的金钗、钿盒全不见了,只看到一个香囊,唐玄宗见此,不由心中大痛,这才唱出了以上几句话。
台上的演员很是卖力,声音如泣如诉,抑扬顿挫,将一个悲哀的皇帝模样表现的淋漓尽致,惟妙惟肖,惹得台下一众观众也跟着伤心,尤其是戏台的另一侧,隔着一个屏风处,已隐隐传来了许多哭泣之声,那是为女眷们隔开的专区,里面坐着陈东妻妾家人。
待那个老生伊伊呀呀一番下场之后,帘幕拉上,从台后走上了一个胖乎乎的老者,他朝台下打了一个揖,然后笑嘻嘻地说:“各位看官,第三场戏到此结束,各位休息一会,半个时辰后请大家继续欣赏第四场。”
原来这唱大戏的,所谓唱三天,也不是从早唱到晚,而是分为每天唱几出,唱一下还是要休息一段时间的,否则任谁也没有这么好的体力和嗓音,三天下来怕是嗓子也要唱哑了。
众人见戏停了,便站起身来,有人匆匆跑向厕所,有也人在原地伸手弯腰,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更多的是互相聚在一起,讨论戏中的故事。
“云齐,你说这杨玉环真有那么漂亮?让唐皇生死都不相忘?”陈东在躺椅上并未起身,端起了茶壶直接对着嘴啜了一口,转头对身边的云齐问道。
“大哥,杨玉环肯定很漂亮的,要不怎么能让唐皇迷成这样,至于有多漂亮,我是没看过,不过……”
云齐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徐海妻子王姐的模样,这杨玉环有多漂亮自己真不知道,但王姐的美丽那是不容置疑的,自己当时虽然还是个孩子,一见之下,也疑为天人,惊诧得什么都忘记了,至今想起来,云齐也看过很多女子,但没有一人长得那么漂亮,但要云齐说出王姐的美,云齐却找不到一个词来形容,甚至他现在已想不起来王姐究竟美在何处,好象一切都模模糊糊,留在印象之中的只有一个修长的身影,还有那发亮的一张脸,其它所有的东西都隐在黑夜之中,那张脸虽然明亮,但如同是一轮太阳,没有人能看清她具体的模样。
“大哥,杨玉环一定是十分美的,中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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