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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与湘夫人的战斗临近尾声,毕竟只是比试,双方都有留手,在内力快要耗尽的时候,三人同时退开。
“就到这里吧,你们也都差不多到极限了。”
“换人开始下一场。”
赢侈一锤定音的说道。
伏念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心底隐隐有些焦急。
他虽然耗了阴阳家的三个人。
但是谁都知道,阴阳家的五人中,月神的实力是最强的,而且还有一个实力不弱的湘君。
“师弟,小心点。”
“嗯。”
颜路的心不平静,导致他的气息波动剧烈。
平日里,颜路就像是一条幽深宁静的小路,此时此刻,他却如同一条烈日暴晒下的砂石路。
走在上面,会让人觉得脚底都被烧着了似的。
既然颜路回答的十分平静,但伏念的心中没来由的闪过一丝担忧。
……
儒家与阴阳家的比试。
第三场。
儒家二当家颜路对战阴阳家土部长老湘君。
湘君的实力在阴阳家五部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司命和修行中的少司命都不是他的对手,云中君就是个笑话。
至于湘夫人,则是术法上被克制。
颜路手中拿着一把不知名的长剑迎战。
原本属于颜路的含光剑是无名传给他的,当年无名死在了追杀赢侈的路上,含光剑也落入赢侈的手中。
“你觉得二人谁的胜算更大?”
看着走过来的伏念,赢侈问道。
若是在平时,伏念肯定会说谁都不会胜,谁也不会负。
颜路秦时五五开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那是正儿八经的无分胜负。
在赢侈看来,颜路的不分胜负其实已经是胜了。
与一个人对战不分胜负,那是两个人的实力相差不多,不分生死,难分胜负。
与每一人对战都不分胜负,只可能是修为和实力高于对方,让对方无法战胜,只能选择‘不胜不负’。
……
“湘君是阴阳家五部长老,实力强大。”
“颜路师弟修行的是坐忘心法,收敛形体,隐藏智慧,离形去知,遁迹于芸芸众生之间。”
“其特点是遇弱则弱,攻防仿佛一团棉絮,令霸道的攻击也无处着力。”
“湘君想要胜不太容易。”
伏念谦逊的说道。
赢侈当然知道颜路的坐忘心法,当年可是差点儿被半步天人的无名给秒杀了。
儒家就是虚伪。
明明是湘君根本不可能胜过颜路,非要说什么湘君想要胜不太容易。
……
空地上,湘君已经和颜路交上手了。
比试前,赢侈说的是纯属娱乐。
但是阴阳家与儒家的比试,关系到双方的脸面,阴阳家不能输,那就只能让儒家输了。
至于儒家输了结果会如何,就不是湘君该考虑的问题了。
儒家不入侵,阴阳家一家独大最好不过了。
湘君出手毫不留情,招招狠毒,招招致命。
颜路的坐忘心法最关键的便是保持一颗平常心,一般的事情都无法引起颜路的情绪波动。
但是幼年的经历,让他心中有一个人。
那就是无名。
而无名的死就颜路的一个心结。
若是他能够解开这个心结,他的坐忘心法必然会更上一层楼,到那时候恐怕就是真正的秦时五五开了。
这事儿无法依靠他人,只能看颜路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伏念明知道颜路不在状态,依旧不反对他上场出战的原因。
赢侈的来意,伏念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一些。
儒家可能失面子,但阴阳家绝对不敢下死手,荀子可就在小圣贤庄里!
不出人命,随便怎么折腾。
这便是荀子的态度。
可要是真弄出人命了,赢侈带来的这些高手能够活着离开几个不清楚,但阴阳家的人肯定全得留下。
……
“这就是颜路的坐忘心法么?感觉好无聊啊!”
赢侈脑海中闪过无名的身影,那可是他碰见的第一个强敌,也是有史以来最强的敌人。
半步天人的境界,无名几乎可以在七国之中横着走了。
天人合一的老怪物们基本上都宅在家里。
那个时候的惊鲵可是在无名手中一招都走不过!
这还是无名对惊鲵没什么杀心。
亲身体验过无名的绝杀之剑的赢侈才最有感触,就像是被死神触碰到了心脏一般的感觉。
而颜路的坐忘心法,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颜路师弟的天性如此,不喜欢争斗,与人动手也从未取胜,当然也没有人赢过他。”
伏念笑着说道。
周围的人都快要睡着了,的确是挺无聊的。
……
随着颜路与湘君二人的战斗持续,颜路的心态逐渐变得平静下来了。
正如赢侈所说的那般,他与无名本没有仇怨。
仇恨的根源来源于战争。
战争的根源在于两个不同的国家。
如今魏国已经没有了,魏国的土地变成了秦国的土地,魏国的子民也变成了秦国的子民。
天下间只剩下一个秦国,就再也不会打仗了。
随着颜路的心逐渐平静下来,心结打开,这么多年不敢再回忆的面孔出现在脑海中。
颜路的身上气息波动变得频繁。
他的坐忘心法隐隐有了突破的征兆。
……
见到这一幕的伏念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一场比试算儒家输了,还请洛阳君让阴阳家停手。”
伏念看出颜路要突破了,赢侈自然也看得出来。
他斜了伏念一眼。
“你觉得我输不起?”
没有人喜欢失败,赢侈也不喜欢。
但他输得起。
颜路的坐忘心法突破,湘君取胜的可能性就趋近于零了。
“到此为止吧,阴阳家与儒家的比试不胜不负。”
正好顺着这个台阶下了。
赢侈一句话给这件事定了性。
伏念拱了拱手,“我先送师弟回去,稍后再过来。”
“去吧,我随便转转就好了。”
赢侈带着人往小圣贤庄后山的方向走去。
吕不韦应该和荀子待在一块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