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为什么说沈继祖和我姐姐的死有关呢?”韩其问道。
郑引说,“沈继祖被他父母惯坏了,不学无术,一身的臭毛病,整日偷鸡摸狗,一件好事不做。我也是后来去沈若初那里,听她的邻居们断断续续地说的。
“就在几天前,我偶尔看到,他和甄一辉的管家贾平在一起喝酒。豪华酒楼,高档菜肴,最后两个人都喝得有点多。
“贾平先走了,沈继祖还在那里喝。我走过去,让他赶紧回家,他倒好,非要拉着我坐下继续喝。
“边喝边和我说,以后他有钱了,可以让姐姐过上好日子了,不用每天那么辛苦地做手工。如果可以,还让我把他姐娶回家,他会准备丰厚的嫁妆。”
说到这里,郑引也丝毫没掩饰自己对沈如初的好感,但同时,他脸上遗憾的表情,也表明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京城官员的子孙的婚姻,大都利益交换,以维持家族的延续与强盛,像沈家这样没有背景没有钱财的人,是不可能选择的。
“沈继祖兜里的钱,肯定是贾平给他的,如果联系近来发生的事,沈继祖绝对脱不了干系!还有一点,宫女们,也兴起戴这种装有茉莉干花的荷包;而她们,不可能随时出门,就经常让沈继祖交给门口的侍卫,她们再去取回。”
“沈继祖长什么样?”一直不吱声的小禾突然间开了口。
“别看他办事混蛋,可是却生得眉清目秀。”郑引说道。
“他身上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小禾接着问道。
郑引想了想,“脸上倒是没有,他的手腕上好像有一个痦子。”
“你还能记起是哪只胳膊吗?”小禾的声音有些颤抖。
“应该是左手腕!”郑引的话音一落,小禾激动地一把抓住韩其,“公子,没错了,就是这个人!他左手扶住我,然后用右手下毒!”
韩其的脸紧紧地绷着,眼睛里充满了红红的血丝,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们搬走了!那个沈如初,应该是猜到了她弟弟做了坏事!所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失了。郑兄,你知道,他们能搬去哪吗?”
郑引犹豫了一下,“沈如初的茉莉花,来自于邺京的郊外。”
几匹马,风驰电掣般跑出了邺京,向着郊外飞奔。
在郑引的带领下,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山脚下,那里足有两亩地的白色茉莉花。
正是仲夏季节,远远看去,犹如一大片雪花,它们舒展开花瓣,在绿叶丛中轻轻摇曳。清风徐来,有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
若不是急着寻人,他们真的就会,置身花海,陶醉于这幅精致的水墨画中。
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弯腰侍弄花朵的男人。他抬起头,看见熟悉的身影,不由皱了皱眉,“郑引,今天要做什么?还要和我要花带回家?”
郑引尴尬地笑了笑,“林大哥,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沈若初来过没有?”
男人摇摇头,“好几天都没有来了!我还寻思着花都快开过了,她再不来,我就给她送过去!”
孙强看男人的表情,一挥手,“糟糕!回去!”
男人在后边嚷道,“郑引,你这是发什么神经呢?来无影去无踪的,看把我的花吓到!”
几人顾不上男人的玩笑,马上调转马头,回了邺京,到了那个小巷,然后纷纷下马,来到沈若初的家门口。
孙强掏出匕首,把锁头从木门里撬出来,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再往里走,堂屋的中间,赫然躺着两具尸体,正是沈若初和她的弟弟沈继祖。
花映月赶忙上前,用手试探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两个人都已经没了气息!
韩其又气又恼,拳头一下砸在了桌子上,“我们来晚了!”
小禾突然喊道,“这有张字条!”
郑引抢上前去,只见上面写着,“有人兴风作浪,继祖被他指使。残害他人性命,愧对无辜生灵。不如自赴黄泉,来世再见清明。”
他把字条拿给韩其,声音低沉,“沈若初也算是女中豪杰,应该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知难以逃脱,才选择和弟弟共赴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