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乾州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话音刚落,众人皆喧哗起来,痛心疾首者,大义凛然者,痛陈利弊者,扬言逃亡者……不一而足。
对于这些人来说,无论是尸变还是民变,都是他们欲杀之而后快的敌人!
这些人在地方上有头有脸,有钱有粮,哪一家不是钟鸣鼎食,养了许多打手护院?
可是,如果尸群或贼兵来了,他们不抵抗的话,这一切就化为乌有了!
逃?
开什么玩笑!
一旦逃了,人离乡贱,再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就真完犊子了!
于是,一个有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颤巍巍的喊道:
“诸位!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片土地上啊!”
赵县令立即响应道:
“杨老爷说得对!我们必须死守家乡!”
“没错!”
“我们拼了!”
“我出钱出人!”
“我也是!”
“……”
其他人也很给面子,纷纷出言赞同。
不等县令大人眉开眼笑,首倡义举的杨老爷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守城可以,但事后该怎么算?”
“……”
于是,众人又开始大声讨论起来,这个张口要官,那个伸手要地,总之唯恐落下了自己,现在锱铢必较的样子与刚才大义凛然的嘴脸实在……
赵县令脸色一僵,正想发作,却被站在身后的绍兴籍师爷狠狠扯了一下,马上改口道:
“行!诸位的要求是理所应当的,待事成之后,本县能做到的一定办,不能做主的也会上奏朝廷为大家请功!”
闻言,刚才闹得最凶的杨老爷立即表态:
“好!县令大人果然快人快语,守城之事,我们唯县令大人马首是瞻!”
其他人也表态同意了,他们可不怕赵凌说话不算话,顶多是打个折扣而已,真要过河抽板,有的是办法折腾这厮。
这下子,双方总算达成了共识,赵县令正想搞清楚各家带了多少人来守城的时候,他带过来任职的一个族人突然火烧屁股的喊了起来:
“老爷!不好了!反贼攻城了!”
“哎呦!”
赵县令一听,立即疼的喊了一声,原来他把自己的胡子揪了下来,一把美须髯没了一大半,搞得他龇牙咧嘴的!
绍兴师爷立即抓住报信的人,喝道:
“仔细说来!反贼真的攻城了?”
报信人慌慌张张的:
“额,快了!是快攻城了!有人发现反贼已经渡过泾河,正在往县城这边赶!估计……”
愤怒的赵县令一巴掌拍飞报信的族人,对其他人说道:
“诸位!反贼已至,该我们大显身手以报国恩的时候了!”
“好!”
一众地主老财这次难得整齐划一,在他们的认知里,反贼尤其是刚刚起事的,其实并不能打,绝对比传言中遮天蔽日的尸群要弱得很。
己方又是守城,各家带来的人也不少,怕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