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帮?”
“不。”
“老头子我……”贾老头气得嘴唇都在哆嗦,最终跺了跺脚。
“求你了!”
说着,老头膝盖一弯,便要下跪磕头。
“……”
李从言连忙扶住他,老头瘦骨嶙峋轻得像个孩子,说道:
“无耻老贼道德绑架我。”
“你要不帮,老头子我跪死在这!”
李从言气得鼻孔冒烟:“念在往日情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有危险,可别怪我溜得早。”
“还是你们读书人心地善良。”
小老头转忧为喜。
……
……
街上,馄饨小摊。
“所以,穆氏是你侄媳,那孩子是你侄孙?怪不得你如此上心。”
摊位上,李从言一口一个热馄饨,吃得额头冒汗,“你家也挺狠的,丢了孩子便把媳妇赶出家门,害得她吊死荒野,陈尸义庄。”
一旁,贾老头抱着一把油纸伞,伞里则藏着那只吊死鬼。
“那是我兄弟家。”老头解释道,“自打死了婆娘孩子,老头子我害怕再连累兄弟一家,便住进了义庄,早与他们断了联系。”
“你住义庄,难道不是因为买酒败光了家财么?”
李从言毫不留情地揭了老头的老底。
小老头儿老脸一红,嗫嚅道:“谁……说的……”
“全县的人都这么说。”
“那些人就爱乱嚼舌根,死后定下拔舌地狱。”
说罢,小老头不愿再聊这个话题,转而说起拐带孩子的事。
“时隔半月,你那侄孙说不定已被卖到千里之外,怕是寻不到了。咱们不如就此散伙,各回各家。”李从言喝完混沌汤,舒服地摸了摸肚子,心里想着,回去的时候给小丫鬟也带一碗。
“娃子仍在城里。”老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李从言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来了。”
这时,老头忽然出声,看向不远处。
李从言循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只见一位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正走来,那人收着下巴,斗笠压得很低,整张脸隐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面貌。
男人从他们二人旁边经过时,一甩手丢出一个纸团,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头儿拾起纸团,展开后快速看完,然后递给李从言。
“那人是谁?”李从言将纸团揉碎,沉默片刻,问道。
“当年我在衙门当差,结实了一位好友。方才那人,乃是我老友之子,顶了他爹在县衙的职位。”老头沉着脸,解释道。
“前些日子,我求助于他,他却告知——官府早已知晓罪犯身份。”
说到这,老头气得一拍桌子:“当官的不为民做主,反倒与那伙人贩子蛇鼠一窝,帮着隐瞒恶行,着实可恶。”
“衙门从上到下都烂透了,没曾想,还有这么一位义士。”李从言起身说道。
“走吧,咱们去义士所说的地方瞧上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