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逢迎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故作欢颜呢?
其实林纤姿也不是没试过,早在花问情的第一本小册子火遍金安城的时候,她就偷偷称病,把自己关在林月阁两天。
可是任她把笔头都咬碎了,也没憋出半个字。
要知道,风月教母,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你林纤姿当过神牧洲第一名妓么?
你林纤姿体验过一曲红绡不知数的春风得意么?
你林纤姿有数十年如一日地钻研琴棋书画、歌舞技艺、经世哲学、佛学、道学、心理学么?
你林纤姿又尝过相府弃妇、生生打胎的屈辱与垂死滋味么?
你林纤姿有前世深仇,今生大恨,重生奇缘,五魂附体么?
统统没有,还玩什么呢?
花问情说完万金尽献的最后一句话,便不再开口,高傲的头颅微微扬着,只等着郑妈妈出来主持局面。
郑妈妈原本想和稀泥了事,如今花问情竟然在千金之上又给她加了十倍,成为了万金,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和稀泥草草了事了。
但是对上林纤姿幽怨的眼神,她还是恢复了理智。
万金虽多,但花问情今后若不能接客,林纤姿才是她稳定的财源,无论如何,是不能让她去学狗爬的。
“问情,既然你如此神通,半月之内就凑足万金赢下赌局。现在这金安城里,任谁也不能小看了你。从今往后,更不会有人折辱你。谁若与你为难,就是与我天香楼过不去,我郑晚秋第一个饶不了她!”
郑妈妈的脸,被万金之诺砸的好像变了一个人,又是赌咒发誓,又是安抚力挺的,好一副母女情深的演技。
“你看,你和纤姿姐妹一场,如今你风光重现,怎好和她一般见识?不如让她给你敬茶赔罪,全了咱们天香楼的名声?”郑妈妈话锋一转,拐到正题。
真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的时候,一口一个贱蹄子,有钱的时候,又是母女又是姐妹,搞得天香楼好像是一个多么团结友爱的失足少女大家庭一样。
“也罢,那就让小姿跪着给我敬茶吧,从今以后,她见到我,都要按照奴婢拜主子的礼数,向我行礼。”花问情眼皮都不抬一下,淡然地整理手中的绢帕。
与其冒着狗急跳墙的风险逼林纤姿去学狗爬,倒不如以后日日要她伏低做小来的痛快。
况且林纤姿说什么也是现在的花魁,如果花魁都能当街学狗,那不是更说明青楼女子低贱得猪狗不如,那她花问情,作为前花魁,不也得让人看轻了么?
“那是自然,纤姿,还不向你问情姐姐敬茶。”
郑妈妈着急了结了这里的事情,好赶紧去收她的银子,只要花问情的要求不是太过分,她都替林纤姿一口应了下来,反正跪拜行礼的又不是她。
“妈妈,谁说她赢了?”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纤姿,终于沉不住气了,声音中已经露出一丝掩藏不住的焦急。
“您还没有看过她的万两黄金在哪里,怎知她不是在骗您?”
林纤姿故意顺着花问情的话,把千两黄金一下子提到了万两的水平,此刻纵使她凑足了千两,但是不到万两的话,也是好大的没脸。
被林纤姿这么一提醒,众人也都狐疑,对啊,万两黄金又不是拿气吹的,你说有就有啊?哪呢?
花问情自是知道会有查验的这么一步,早早就吩咐胭红备好在宝连城拿万两黄金下注的票据。
这,就是她的财产证明。
“胭红,把我们的票据证明拿上来。”花问情威严地吩咐道。
胭红就手脚麻利地把那日从宝连城拿出来的一套票据和收票据的宝连城专属锦绣布袋拿出来,呈到花问情面前。
花问情信心满满地打开,等待着林纤姿跪地求饶,她们主仆扬眉吐气的一刻。
嚯!
打开布袋,众人又是一怔!
布袋是空的!
里面什么都没有!
“票据呢?!
万两黄金呢?!
你花问情撒谎!
演的好大一桩戏!
把大家都当猴耍!
还耍这么大的排场,你好大的胆子,竟连妈妈都敢骗!”
花问情的手还僵在空中,林纤姿的质疑和指责,已经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