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怀中的夫人泪眼朦胧,林二爷又叹了口气,“待母亲病情稳定,我们再将莺儿接回来便是。”听到此处,二夫人才点了头。
林莺儿被锁在院中五日了,每日除了来送饭食的婆子,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她,连父母也没有来过。婆子每日也只是将饭食放下后转身就走,从不肯和她多说半句。她已经多日未曾梳洗了,哭够了,也喊够了,屋里的东西能砸的都被她砸了,任她怎么折腾,他们都不肯放她出去。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蜡黄,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哪里还像个大家小姐,可不就是一副疯子模样。林莺儿开始自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得了疯病?
一阵铁链的响动,她期待已久的门终于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她的父母,而是两个身材壮硕的婆子。她们进来便一左一右拉着林莺儿往外走。
这番架势,林莺儿着实害怕,她刚要开口喊人,其中一个婆子便先她一步将她的嘴堵住,不让她叫喊出声。两人架着林莺儿出了院门,将她送上马车,而后驾车扬长而去。
我在屋中昏昏欲睡,月白噔噔噔的跑进来告诉我她看见林莺儿被送走了。我的瞌睡瞬间被赶跑,“当真送走了?”
“当真,我亲眼看见的。那两个婆子生的可壮了,架着二小姐像捏着个小鸡崽。”月白边说边给我比划那婆子的外形。逗得丹青直乐,“她们要把二小姐送到哪里去呢?”
“送到乡下去呗。”我说道,“二小姐当日怎么会突然之间疯癫呢?是因为小姐让我准备的那个苦艾草香囊吗?”丹青问我。我神秘一笑,“苦艾草入酒确实可以致幻,但是不足以让她发疯。真正让她疯癫的是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呀?”月白也缠着我问,我反问她俩,“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咱们早上去看她,她吃了什么?”
丹青眼睛一亮,“小姐,是野山菌吗?”
我哈哈一笑,“对,就是野山菌。”我顿了一下开口道,“应该叫它小美牛肝蕈。这种菌菇味道鲜美,但若是炒的火候不够就会让人产生幻觉。白日里只觉得头晕目眩,到了晚上才会真正发作。”
自此林莺儿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我猛然想起,那日林莺儿在书案前写过什么。忙吩咐丹青,“丹青,你去看看,林莺儿的屋子现在是谁在收拾?去书案上找找有没有写过字的纸张,书本里也翻翻,若是发现带回来给我。”丹青应了声是便朝林莺儿的院子走去。
不消片刻丹青便回来了,冲我摇了摇头说,“奴婢去仔细找过了,二小姐的书案上干干净净,没有什么纸张。奴婢问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如意,如意说前几日二小姐曾给平明郡主送过一封信。”
我听罢点了点头,丹青办事是妥帖的,虽然不知道林莺儿到底写了什么,但好歹知道了东西的去向,平明郡主不得不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