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蒂坤低头应是,不答应也没办法,几位爷也不听自己的啊。
华钦四人跟随特鲁转过一条街区,进入车厢内,马车缓缓向北城移动。
车上静默无言,郁可依似乎沉浸在特鲁的话语中:“特鲁大人,您刚刚说的情况,难道城主不管不顾吗?部落被欺凌,他们不知联合共同退敌吗?”
特鲁看看她反问:“猎杀野兽,剥皮抽筋,剔骨食肉,可有人管?穴中幼崽,无母兽喂食,嗷嗷待哺,可有人顾?”
“那是野兽,和人不一样呀!活生生的人被欺凌,难道作为管理者不应该一视同仁吗?”郁可依想不通。
这时华钦接话,“如果人类长期阶级化、常规化,你会发现,人的眼中只有平视和仰视。对平级阶层嘘寒问暖虚伪客套;对上层人类,点头哈腰摇尾乞怜。不如自己的下层人,死活与我何干?”
特鲁点点头,“不错,在贵族眼中,奴隶与野兽无异,甚至不如自家猫狗金贵。数万年阶级统治,每个阶层都默认接受了命运安排。
出生在部落,做好随时被屠杀奴役的准备;
生在平民家庭,做好劳苦一生不得善终的准备;
出生在大奴主或普通贵族家庭,还算幸运,如果上进可保衣食无忧。
出生在达官显贵家庭,不需要准备什么,只需骄奢糜烂即可,这就是亚泽帝国统治之下的衍生法则。
奴隶、平民出生就知道自己命运,好比我们熟知饥饿要进食一样自然,为什么反抗,如何反抗都不知,长此以往谁还费尽心思去解救他们?”
“真是愚蠢,同样为人,被人奴役还不知道反抗,真悲哀真可怜。”郁可依明白刚刚华廷为什么不救那个女孩了。
“小女娃有这番觉悟实属难得,希望日后得势能牢记现在所言。”特鲁欣慰道。
“特鲁元老,大陆都是这番景象,还是只有大荒城这样?”华钦询问。
“是全大陆,还有很多隐秘,待回府中我们慢慢详谈。第一次来大荒城吧?窗外是主干路,两边比较热闹,你们不妨先看看。”
特鲁没有着急追问华钦几人来历,看样子似乎了解一样。
华钦闻言看向窗外,感觉行驶方向和速度,应该是特鲁特意安排。
先由城东向西,然后在城中部转个直角弯向北走,都是宽阔的石阶路面,宽敞笔直。
有很多地方比较冷清,府邸也较大,应该是贵族集中区域吧,听说这类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去自如的。
郁可依关注点不太一样,她每过一条街道,就在心里计算经过多少商铺。
其中酒馆、客栈、妓院有几间,裁缝铺、铁匠铺、杂货铺、粮铺在街道什么位置,哪个街区商铺多,哪个商铺人多,哪间看起来是富人消费,哪间平民消费。
缓慢行驶了一个时辰,路边出现很多兽品店,颜色不同的兽皮、大小不一的兽骨、活泼可爱的幼兽,甚至还有巨兽尸体,看来是到城北了。
马车停下,特鲁起身率先下车,“各位,欢迎来府中做客,请!”
亚布最后下车,激动的差点跪地给华钦磕头,这是何等人物啊?
自己以为傍上迪斯这条大腿,人家二话不说,直接剁了。
与蒂坤合作,以为不过换条大腿抱,结果蒂坤变为跟班小弟,人家开始和图维元老平起平坐。
现在又被公认最不好说话,最低调的特鲁元老邀请,我跟着沾光,只因为多学会了一门外语?
等我再次回到街区,谁还敢欺负我?逼死我妻儿的新贵,下次在遇到,劳资一定先在嘴上骂爽,等将来飞黄腾达亲手砍了你。
老子迪斯都砍过几刀,你算个毛?看来我的决定非常正确,跟着凯普那家伙,一辈子都报不了仇。
华钦当然不知道亚布此刻内心想法,他注视眼前府邸呆呆愣住,“在哪见过呢?这个星球只在戈塔亚生活七年,大荒城是第一站,为什么觉得特鲁和这个府邸这么熟悉?”
华钦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汗毛竖起,和华廷一同失声叫道:“戈塔亚……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