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是旧的。
窗是破的。
就连房门,都仿佛老旧的风箱,在风中吱呀作响。
门头上挂着个牌子——净身房三号班房。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吕同尘嘴唇干瘪起皮,坐在屋内长吁短叹。
一周前知道自己穿越的时候,他还很兴奋,做着叱咤风云的美梦,可现实告诉他,不要想桃子。
他穿越成了将要被净身的洒扫太监!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仿佛是在冬天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他不是没想过逃跑,但背上那密密麻麻的鞭痕,就是他两次逃跑的代价。
上面觉得他是个刺头,甚至专门派了个老太监来看着他。
“吱呀——”
门被推开,吕同尘还没看到来人,就闻到了刺鼻的熟蛋黄味。
他头都懒得抬,认命般有气无力地开口:“又是一盆?”
“比前几日多些,一满盆。”
尖细的声音响起,监视他的老太监走了进来,笑眯眯地将饭盆放在了吕同尘面前。
“快吃吧,今儿个是最后一天了。”
老太监说着,站在了吕同尘身后,显然是要监督吕同尘吃完。
“呕……”
鼻子闻到的气味愈加浓烈,吕同尘差点吐出来,连忙站到了一边透气。
一周以来,天天吃这东西,水都不给喝一口,他的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蓦然,他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老太监:“最后一天?”
因为过于激动,他甚至有些破音。
“对啊,最后一日。”
老太监笑着点点头:“过了今晚,明儿个你就要动刀了。”
动刀?
吕同尘咽了咽并不存在的唾沫,只觉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逃,必须要逃!
自己稀里糊涂穿越过来,就算不能扬名立万,也不能混到当太监啊!
心中拿定了主意,吕同尘反而镇定下来,他沉默地走到桌前,强忍着恶心将蛋黄吃完。
而后,他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碗:“拿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再和我兄弟最后说几句。”
“嘿嘿嘿……”
老太监笑笑,端着空碗走出了屋子,顺带着带上了门。
“呼……”
屋内,吕同尘长出一口气,闭目思索起来。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坐以待毙都不是他的风格,即使落到了这步田地,他仍旧没有放弃逃出生天的想法。
好在前两次逃跑的经验,让他已经摸清楚了周围的情况。
净身房大院在皇宫的边角,穿过院外废弃的花园,就是宫墙。
前世的知识告诉他,历朝历代的宫墙都有狗洞,是宫女太监溜出宫倒卖宝物的通道。
他上次逃出院门,看到有个小太监一身泥土,背着沉甸甸的包袱从宫墙方向过来。
狗洞大概率就在那个方位。
综上:
只要想办法混过大门那一关,再躲过花园中巡逻的禁军,他就能通过狗洞逃出生天!
“天色不早了,这床怎么还乱糟糟的?”
老太监去而复返,看着床铺皱了皱眉。
得,先铺床吧,谁让自己还没逃出去,是这个净身房的食物链最底层呢。
吕同尘心中翻了个白眼,忙活起来。
忙碌间,吕同尘随口问道:“话说……宫里这么缺人吗,我这种死活不想净身的都得被逼着当太监?”
“那倒不是,”老太监摇摇头:“一般不想做的话给上头说一声,就放出宫去了。”
吕同尘叠被子的手一滞:“我是不一般的那个?”
“有自知之明,”老太监朝吕同尘竖了竖大拇指:“你是上头直接送下来的,不割不行。”
听到这话,吕同尘眯起了眼睛,与一般穿越不同,他的穿越,是没有原主记忆的,只是从老太监口中知道原主也叫吕同尘。
上头送下来的……他已经脑补了一场宫廷斗争的大戏,这更坚定了他出逃的心思。
……
夜幕渐深。
“呼……呼……”
老太监睡在床上,鼾声如雷。
地铺上的吕同尘身子平躺,睁眼盯着房顶。
到了后半夜,老太监打鼾的频率也开始有了节奏,吕同尘狗狗祟祟地起了身。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老太监枕头前,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反应。
吕同尘悄摸摸抱起老太监脱在一旁的宦官服,小心翼翼地摸上了门栓。
“砰!”
屋内出现一声闷响。
“唔——”老太监额头见血,晕死过去。
“老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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