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来了?”
林白沙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摸了摸腰间的焚柏藤,深深吐出一口气。
吓死她了。
她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翻身而上,擒着她下颌低头吻了下来。
沐浴过后的淡香弥漫在狭小的空间,过了片刻,她才借着月光看清他的脸。
“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的呼吸还有点乱。
周不倦垂着眼睫,不紧不慢地将她散乱的里衣襟口拢了拢:“这点结界还拦不住我。”
林白沙:就你厉害。
他低头轻嗅她领口,从修长的颈项到她唇角,呼吸乱了一拍。
他抬起眼,笑着说:“喝酒了?”
林白沙莫名的心虚:“就喝了一点点。”
“三师兄的酒?”
“你怎么知道?”
他哼道:“味道一般,不如我魔域的酒。”
林白沙:你就吹,魔域的酒辣得要死,三师兄的酒可是有甜味的,好喝得要命。
“三师兄还说是第一次把埋的酒挖出来呢。”她咕哝,“连你都喝过。”
“我没喝过。”
“那你怎么知道不好喝?”
周不倦眉梢一扬:“方才不是浅尝过两口?”
那不就是……
林白沙闭上了嘴,恼羞成怒地踹了他一脚。
几缕探出头的焚柏藤懒懒搭在她身上,像他此时的状态。
林白沙把被子分他一半,钻进被窝,心里有点害羞,一时没有动作。
他蓦地伸出手将她整个揽进怀里,又把她身上滑落的被子重新盖好。
林白沙鼻尖轻触他喉结,小声说:“我娘说不许你上山,也不许我给你发传音。”
“嗯,进来的时候听别人说起过。”
说话时的细微震动仔细传递到她肌肤,她连忙将脸移开。
“那你怎么还偷偷进来?”
他叹了口气:“未婚妻都被人拐跑了,我要是还能坐得住,那才奇怪。”
说到这个,她想起来:“对了,你和魔尊大人打架,结果谁赢了?”
周不倦掐了把她的脸:“你觉得我会在这种事情上输给那个老东西?”
确实不会,只不过若是真打赢了的话,魔尊大人的脸面该往哪搁。
“魔族历代的传统,胜者为尊,老头年纪大了也该退休颐养天年了。”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头发。
林白沙琢磨过来了,惊讶:“所以你现在继位了?你不是一直觉得当魔尊麻烦,不想继承魔尊之位吗?”
以他的实力早该成为魔族新一任魔尊,只是一直懒得干,魔尊事儿多,烦。
周不倦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而后一口咬在她耳尖,含糊道:“魔尊大婚要比魔域少主大婚听起来更顺耳。”
所以他就为了这个理由才……
林白沙嘶了声。
他停了一下。
她推开他的脸,用一只手轻轻捂住耳朵,看着又要哭的样子:“你、你别咬了,昨晚你都咬了好几次,你喜欢的地方你的藤蔓也全弄过……”
他一个人简直是干了两个人的活。
在这方面,林白沙很快就怂了。
她这些话的本意是想控诉他,谁知道他不仅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而还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林白沙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又不想在这里搞出事情,怕出什么意外,毕竟这是缥缈宗,时不时就会有人来找她。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一点动静,来人敲了两下门便直接推门而入。
“乖女,睡了没?”
竟然是林兰兰。
林白沙吓得一把攥住周不倦胡闹的藤蔓,连话都不敢说。
周不倦倒是没什么反应,却也没再胡闹,难得安静下来。
床幔遮住里面的两人,林兰兰扫了眼里面影影绰绰的人影,不咸不淡地开口:“别装睡了,知道你醒着,起来擦点药再睡。”
林白沙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不敢反抗娘亲,只好弱弱地说:“娘,我没受伤,不用擦药。”
林兰兰瞥她:“我说的是那个伤么?”
林白沙:“……”
一瞬间就懂了娘亲的意思。
林白沙抬眸看见周不倦眼里闪过的笑意,气死了,这人还好意思笑,要不是他,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吗?
但她又不敢把他抖出去,只好一边假装起身,一边把被子往他头上盖,试图尽量掩盖他在这里的事实。
“娘,我都这么大了,可以自己擦药。”
眼尾余光瞥见一根藤蔓在床沿徘徊,她心中一紧,连忙把它扯了回来塞进被窝,动作有些粗暴,周不倦轻捏了下她手腕。
林兰兰好似没有发现屋里的不对劲,随便找了把凳子坐下,将怀中的伤药拿了出来,道:“总有你够不着的地方,过来,娘亲帮你给后面的伤擦点药。”
林白沙:“……”
再拖下去可能真的会被发现,她只好硬着头皮下了床。
长发披散在身后,襟口微敞,浅香轻轻弥散,她磨磨蹭蹭地挨过去,被林兰兰一把按在凳子上,里衣瞬间被扒了一半。
“娘你别扒我衣裳啊!”
屋中忽然静了一瞬。
林白沙想到周不倦还在对面,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急忙转了面,将后背对着床幔。
林兰兰睨了她一眼,平淡似水地用手指点药,擦药。
简直是煎熬。
林白沙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熬到林兰兰收手,她刚要松口气,忽然又听见她开口。
“这药对其他地方的伤口也有效。”
林白沙疑惑抬头。
林兰兰面无表情:“有的地方娘不好帮你上药,但总该有人负责。”
林白沙慢半拍才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地方,睁圆眼睛,脸颊通红,一副要冲上去捂嘴的架势。
林兰兰冷笑:“娘毕竟比你有经验,装得好像没什么的样子,不仔细处理好接下来有你受的。年轻人没经验,做娘的可不能任由你胡来。”
说完她将药瓶子重重放下,转身离开。
这番话意有所指。
她早猜到了,所以才会特地挑这个时辰过来给她送药。
林白沙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攥着药瓶子,一脸“别拦我我现在就要去死”的麻木表情。
周不倦不知何时过来的,立在她身后,烛光掠过,修长身影笼罩着纤细瘦弱的她。
顿了顿,他俯身抽出她手中的药瓶,垂眸看她,难得的有些迟疑。
黑发滑落,落在她肩头。
林白沙已经不想见人了,抓着领口把脸埋了进去,闷声闷气地说:“东西放下,你出去,我自己来。”
周不倦:“……”
药瓶子落在桌子上的声音响起,她悄悄动了下肩。
安静片刻。
他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我来。”
林白沙在心里尖叫:你想得美!!
周不倦抽出一缕被她卷进衣裳里的长发,唇角微动:“我不看,也不碰你。”
林白沙:你胡说,不看不碰你怎么上药?
“用藤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