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她之后妻子像是被吸走了所有精气神苍老了很多,几个月之后就病逝了。靠近她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也会被吸走,看九月安静的没有哭喊松了口气。
只希望尽快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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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感觉喉咙很干,九月下意识喊到,“枫,水。”
等了半天没有人应声才想起来自己被原主父亲从医院带了出来,男人就是靠着这个身份轻松进入病房,趁着枫去取饭把她偷了出去。
也没想到vip病房的看护会因为父亲的身份放行。
想喝水。
做了会思想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光脚踩在地板的时候被冰了一个激灵。适应了后摸索着找到饮水机却没有出水,摇了摇果然是空桶。
突然没由来的觉得委屈的想哭。
真是被宠坏了。
emo了会,九月又摸索着找到了冰箱的位置。找到罐装的东西,使劲的扣开易拉罐环却发现是酒。
生活不易啊。
抿了口,味觉淡化也尝不出什么啤酒味。
也太冰了。
有脚步声靠近,声音带着惊恐的怒意,“我都按照你们说的把人带出来了,说好的钱什么时候给我!”
果然是想卖第二次。
九月心情很平静,甚至能理解这个男人。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还在的话他或许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普通人对未知的东西会本能恐惧和排斥。什么都没了,就会什么都想要。
谁都没错。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声音在推开门的时候戛然而止,动作都放轻很多。
面对一个脆弱的三岁孩子还是他的亲生女儿,却很害怕,像是供奉着可怕的邪神一样小心翼翼的。
看到九月手里捧着的啤酒罐,又看了眼饮水机才后知后觉她想喝水,声音干涩的道,“我,那个,我,爸爸去给你买水。”
几乎仓皇而逃。
这里好像是乡下自建房还在山下,根本接触不到其他人。九月现在是个走两步路就喘还生病的半瞎,根本找不到机会脱困和自救。只能被动的等五条家的人过来救…放弃她也无所谓,大不了直接转生。
数据刷新,还能有个健康的身体。
男人买了水还带了点吃的回来,就又出去了。他并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女儿,只觉得是夺走妻子生命毁坏他幸福家庭的邪物。
面包和水。
由奢入简难啊,九月吃了几口又爬回被窝里面。
这里没暖气,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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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几天,在枫的精心照顾下都时不时病一场,男人除了给吃的喝的外根本不靠近九月。
咳嗽转变成高烧。
大概怕她死了,还没到手的钱会飞了,倒是买了感冒药。
不对症,吃了也没好。
烧的厉害男人还是给她请了医生,九月趁着男人出去接电话的空档偷偷问了这里的地址,打了求救电话。
五条家的人来的很快。
意识模糊中听到耳边有人在说话。
“尽力了…已经不行了…节哀…”
“…摘除…移植…”
“直接开始手术…”
接着就是推车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伴随着浓重的消毒水味。大概是回光返照吧,九月的意识在消毒水的味道刺激下突然清醒了点。
“医生…”
举着双手的医生怜悯的看着九月,侧耳倾听,想尽力满足她的遗愿。送来的时候错过救治的最佳时间已经无力回天,还要趁活着摘除眼睛…下不了手术台。
“强心…给我…两分钟…时间。”勉强说出话。
在强效药物注射下九月手指勉强有了点力气,掏出怀里这几天断断续续编的手环,把最后一个平安结扣收尾闭环。
幸好当时揣在身上。
九月对五条家最后利益化的做法并不恨,吃人家那么多饭就当回报。
“给枫。”
枫知道这是给五条悟的生日礼物,会转交的。还好小少爷才三岁,小孩子的忘性大,和新的小伙伴玩几天就会慢慢忘记她了,长大后说不定还会彻底遗忘。
交代完就轻松多了。
“全麻,我怕疼。”
这样也不错,当面离别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