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歪迷迷糊糊醒来时,头痛犹如宿醉,她后悔不该熬夜看小说看得太晚,伤肾伤肝伤各种,在一阵头晕目眩里睁开眼睛。
入眼是棕色木头房梁,青白色简陋的墙壁,以及几样朴素简洁的桌椅板凳和身上盖的藏青色被褥……小歪就算是公认的眼癌晚期,也能辨别得出来这绝对不是自己住了三年的寝室。
难道是醒来的方式不对,头痛导致的幻觉?
小歪闭上眼睛,想要缓一缓。
五秒不到,她被地动山摇的锤门声强行吵醒。“少爷可起没有?时辰已经不早,咱得继续赶路了。少爷!少爷?”
他叫的啥玩意儿?
少……?!
小歪往下摸裆,没有摸到不明物体,赶紧又摸了摸胸口,摸到一片手感怪异的厚实平坦,这一惊非同小可,连为什么穿的是交襟布衣也顾不上琢磨,脱了上衣自我检查,结果脱到最后发现自己的胸骨上死死勒了好几圈白布,活生生把胸给勒没了。
小歪一手拿着解下来的宽白布条,一手摸着手感颇佳、比原先的自己足足大了两个罩杯的软肉,风中凌乱,瞠目结舌。
“少爷!”那人敲门半天不得应答,居然强行开门进来了!
小歪惊得差点跳起来,求生的本能又使她飞快缩回被子里,“我我我,我已经醒了,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了就出来,出去出去!”一开口,被自己一嗓子粗的差点流下眼泪,这尼玛分明是个男人的声音。
或许被叫少爷真的不是空虚来风。
那人边觉着少爷今天说话的措辞和语气都怪怪的,边抱拳请罪道,“阿蛮该死,这便出去等候。”随即乖乖退出去,还关上了门。
小歪到这个时候还是蒙的,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昨晚不顾舍友的坚决抵制强行剧透了一本小说的大结局,引起公愤,趁她熟睡之际打包卖到某整人节目里了。
可这胸,这声音,这紧实腹肌马甲线,这把在头顶扎成揪揪的长头发,都绝对不是她该有。
穿,穿越了?
就,就因为剧个透,睡了一觉,就穿越了?!还是魂穿,穿到一具很男也很女的人身上……
哦~我的上帝啊!
小歪捂着心口,不禁有些心肌梗塞。
在弄清自己究竟穿进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时空之前,有更要紧的一件事让小歪陷入困境。她捏着那条长长的布,横着竖着比弄半天,愣是下不去手缠回原样。那随从口口声声喊她少爷,她也的确是把粗嗓,做女儿打扮绝对不行,且不说其他,薄衣单衫的,衣领万一松开,后果不堪设想……
可特么这是活生生把D勒成B-啊,原主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还有没有人性了!
眼看刚才叫她少爷那人又要来催,小歪一咬牙,勉强裹成了B,肋骨发痛几乎要喘不来气,捣拾半天可算分清上装下衣。她下床直条条一站,呦呵!视线整个抬高了十厘米,只怕这身子的主人少说也有一米七。可惜房中简陋,并没有梳妆镜此等奢侈物品,小歪连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无奈可惜之下,就这么衣衫不整地打开了门。
那随从正要敲门,乍一见小歪出来,看到她一身打扮就是一愣,“少爷昨晚,歇的不好?”
小歪憋了满腹疑问,努力绷着脸,“床太硬,睡不惯。”
随从不动声色往屋里瞄了一眼,狐疑道,“少爷从来只睡床板,最不济铺层被单,这客栈的床足有两层褥子,少爷却说睡不习惯,莫不是病了?”
小歪:“……”
随从继续道,“回府千万请大夫给瞧一瞧,莫留了甚么病根。”如此絮絮叨叨,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却比丫鬟还唠叨。
小歪担心说多错多,又忙着打量客栈情景,一时不太敢接随从的话,迈步下楼去吃早饭。至于刚醒来时的头痛,早被“我居然穿越了”这件事给吓飞。
客栈规模颇大,一楼大堂宽敞亮堂,正是用早饭高峰期,十分喧哗热闹,商人武夫,贫民贵族,鱼龙混杂,一眼扫过去,什么样的打扮都能见着,就是看不到半个穿现代衣服的人。
小歪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吃了两块热烧饼,随从就坐在旁边,端着脸盆般大的碗唏哩呼噜吃面,吃的小歪看着都觉得饱。她在满大堂各种方言土话掺杂的高谈阔论里,想出了个套话的好主意。
“我昨晚做了个梦。”小歪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这么开了头。
随从从脸盆,哦不,大碗里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小歪,把挂在嘴边的面条吸溜进嘴里。
小歪差点没能继续说下去。
“那什么,你听过周庄梦蝶的典故没有?”小歪把周庄和蝴蝶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讲了一通,随从在“我是蝴蝶,蝴蝶是我,所以蝴蝶到底是蝴蝶还是我,我到底是我还是蝴蝶”这通胡言乱语里晕头转向。
小歪侃大山正侃到兴头上,旁边突然有人笑了一声,那笑分明是冲她而来。小歪扭头一看,发笑的是一个坐着都能让人感觉到压力的男人,之所以有压力,不是他武功高气场足,而是体型过于庞大,目测直立时得一米九几。与之体型不相匹配的,是他蒙了一只眼睛,身旁斜倚一支竹竿,竿上挂一布条,上书:再世神医。
如此打扮,活像海盗退休了,弃刀从医,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蹦跶着可笑的违和,小歪瞪他一眼,扭头继续和随从说话。
小歪看随从眼神恍惚,见忽悠的差不多了,赶紧问,“所以我才神思恍惚力不从心,你且告诉我如今何年何月,而我又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细细讲来,点醒于我,我的魂魄方能回归本体。”
刚一问完小歪顿觉不妥,此处耳目众多,万一她是什么微服出宫游玩的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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