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就算不死,他也无法成为猎的族长。
猎黑举着石茅从草房子那个大破洞里走了出来,刚才用来捅猎鸟的,就是矛柄。
他啥都没穿,上身的淌满了热汗,本来就黑的皮肤,现在更是亮灿灿的。腰胯处还有些白色的污渍,再加上从破房子里飘出来的味道,刚才猎黑在做啥,所有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尤其,猎黑之后,猎果也出来了。他裹了一条皮子在腰上,无奈自身皮子没猎黑那么黑,盖不住一身的痕迹,尤其裹腰皮是齐吊的,大腿根上的手印齿痕,外加顺着长腿朝下流的某液体……
因为猎鸟的异样跟过来的人里,有的人看着这样的猎果,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到不是说觊觎猎果,就是那种浑身谷欠望的感觉,让他们也跟着热血沸腾了。
猎鸟嘶喊了一声,举着骨刀再次劈上来。猎黑倒用长矛,矛尾啪的一声就打在了猎鸟的手腕子上。猎黑的力气有多大,如果他真心打,这一下子猎鸟的胳膊就别要了。但猎鸟只是痛叫一声,骨刀脱手而已。
这一下子也是打醒了猎鸟,她刚刚被气得整个张红的脸,变成了铁青色。她的眼睛在猎黑和猎鸟身上扫过,用另外一只手捡起骨刀,转身离开了。
猎鸟走了,看热闹的人们表情却变了。从看猎鸟的热闹,变成了“期待”着看猎黑和猎果两个人的热闹。
——猎鸟不会善罢甘休的,族长也不会。虽然猎部落还没有公器私用,以权谋私这两个词,但是人们潜意识里已经明白了很多。
果然,一个月后,猎黑和猎果就被召去了首领的大草屋里。
“你们俩必须找一个女人。”族长就这么干脆的说着,猎黑要说话,却被他抬手制止了,“只有找不到女人的弱者,才会两个男人在一起过日子。你们不是弱者,是我们猎部落最优秀的年轻人,其他年轻人都会向你们学。如果你们不找女人,不生孩子,你们强壮的血脉就无法延续下去。我们部落也无法增添心血。其他跟你们学的年轻人,也不会生孩子。我们的部落会因此不断的衰落下去,直到灭亡。”
“如果我们就是不找呢?”猎黑问。
“那你们就只有离开猎部落,因为你们是糟糕的榜样,必须受到惩罚和制止。”族长板着脸,好一副刚正不阿。
“行,那我们走。”猎黑和猎果笑着站了起来,“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
族长有些惊讶,他知道猎黑和猎果曾经离开过部落,但是他们当天晚上就回来了,他以为他们来已经知道了离开部落有多恐怖。那么现在,这是他们自以为长大了吗?
“我给你们回来的机会,但必须是选择了女人,才能回来。”族长觉得这两个年轻人还是太自以为是了,第二次的离开,代表着他们将会第二次的回归,他不着急。
猎黑和猎果站了起来,他们头都没有回。东西在很早之前,也已经打理好了。在离开之前,他们遇见了一对同路的父子。
猎果拉了拉猎黑,于是,他们有了一个儿子,一个缺了一只脚的儿子。
又过了几年,他们捡到了另外一个儿子,一个又白又秃的儿子。
***
猎果张开了眼睛,现在的他不负曾经的青春,已经是一个垂垂老者。他被猎黑抱在怀里,他们身处一座火山里。这里热的厉害,可是对猎果来说,就算是这种热度,也没办法让他的身体热起来。
他和猎黑都快死了,他们的龙已经先死了——一头扎进了岩浆里。这种死法是两个人和两头龙自己选择的,他们不想被野兽吃掉,也不想在土里被蛆虫啃咬,在岩浆中融化,是最美妙的死法。虽然死的那一瞬间,可能疼了“一点”。
“怎么还没跳?”猎果说话是出乎他自己意料的清晰,他和抱着他的猎黑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不舍得,想再看看你。”无论是曾经的少年英俊,还是现在的一张老皮,猎黑都爱,都只觉得美,“刚才做什么美梦了?你笑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牙没了,不笑我也流口水。”猎果咧嘴露出牙床,“不过我真的做了好梦,梦到了我们的过去……猎星,还有白锐。”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你有儿子了?”
“有啊,还有俩,不就是猎星和白锐吗?”猎黑亲了亲猎果,“知道当初为什么我给白锐起名白锐吗?他到现在还以为因为我那时候淳朴。其实……我是看他太白了,所以嫉妒他,才故意叫他白秃。”
“这是什么事啊?”猎果笑得再次露出了牙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我要是不知道,当初怎么可能配合你啊。”
“原来你知道了啊。”猎黑有点失落。
“当然知道了,行了,快跳吧。趁着我现在清醒,能一直看着你到死。”
“对啊!那我跳啦?”
“跳吧。”
“猎果,你说,我们俩会被岩浆融到一块吗?”
“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