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宝姑娘答应榜下捉婿了,大姑姑这边却出了岔子,老祖宗又要闹心了。”
凤姐颔首:“谁说不是呢,这都是大姑奶奶自视甚高,以为人家非她不可呢,一次两次的作兴,这可好,人家把她闪了。”
不过,好歹两个老大难解决了一个,凤姐回去也算能够交代了。
之后,有人跟凤姐打听迎春,凤姐便用正在相看搪塞。
倒是有几家不错的人家打听惜春,甄英莲一一记下姓名,回去好叫贾蓉打探孩子的人品。
回头却说贾琏这边,几年冬猎盛宴没他什么事儿,他带着水字营担任猎场警戒,再有,让水字营的那些纨绔子弟去修理那些想要一步登天的小纨绔。
水纹这些人可是被无数前辈下过黑手,如今也是手黑得很,淘汰一个又一个意气风发的小纨绔,总算找回一些平衡。
冬猎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乾元帝赏赐了皇子三鼎甲。
水澄因为得了头名得到乾元帝奖赏,水澄在协管鸟枪营之后,再次协管西山骁骑营。同时,水澄还被指派给熙郡王打下手,协助熙郡王掌管兵部。
三皇子是第二水源,也被乾元帝指派分管户部。
五皇子去了吏部。
六皇子水淳却被派去刑部历练。
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名落孙山。
四皇子一贯胆小,二皇子的失望,七皇子目光中的冷冽,却是有目共睹。
太后娘娘最是敏锐,总觉得七皇子的眼眸中带着杀气。从此,太后娘娘便有了心病:七皇子一日疯了,皇室颜面怎么办?
太后娘娘正在犯愁的时候,贾母也正气的青筋直绽,薛宝钗竟然抢走了属于元春的姻缘。目前来说,水浣是元春能偶找到的最好姻缘,可恨薛宝钗却聚众插一脚。
贾母此刻正是后悔莫及,当初宝钗请求贾母,说要去水月寺替亡父祈福跪经,她竟没想到这个孩子是要去跟水浣制造艳遇呢?
贾母面色铁青:“这事儿不许声张,免得你大姐姐知道闹心。还有,凤丫头,你给我好好查查,无端端的薛家丫头如何知道水浣要去水月寺?”
凤姐以为没必要,好歹把人嫁出去也就是了。
但是,贾母却道:“她若是好好说,他看上了水浣未必不能商议,但是,她却自作主张,并且为了达到目的欺骗长辈,这就是人品问题,必须好好的查清楚,若是冤枉了她,我好好发嫁她,若是她敢弄鬼,我贾府容不得她!”
凤姐跟宝钗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元春曾经威胁过荣府的安危,说实话,凤姐心底很同情宝钗,父亲死了,哥哥不着调,母亲临老入花丛,他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姑娘,在家副立足真心不简单。
不过,等凤姐查清楚宝钗在贾府的所作所为之后,顿时不淡定了。
凤姐找到贾琏诉苦:“你说说,她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竟然利用铺子里的掌柜跟水家搭上关系?允诺把薛家铺子一般的股份送给水家,她也不想想,当初薛家的铺子几乎被人吞并,是谁替她摆平官司,摆平薛家族人,这才支撑起来,如今不吭声不出气就把我们家出头经营的铺子拱手送人了,你说说,这人可真是喂不饱啊?”
贾琏笑道:“这是二房的事情,我们不是帮她,是帮二房,如今宝钗要送人,得问问李纨宝玉,薛家那些铺子当初为了对付薛家族人可是经过衙门过手,转卖给了宝玉与兰儿,后来也是贾府帮着支撑起来,如今想要独吞桃子,只怕没这么便宜。”
凤姐闻言顿悟,却是薛宝钗太贪了,虽然当初铺子生意是薛家的,但是,后来因为薛蟠的事情,铺子里的掌柜伙子一哄而散,地痞流氓蜂拥而至,再加上薛家族人屡屡上门生事,那铺子几乎,门可罗雀。
若不是贾府帮衬,薛家别说铺子,只怕连薛姨妈手里的银子也要被搜了去。
如今倒好,贾府出头帮忙摆平了所有麻烦,再找货源找商家把生意弄起来,她这个薛家小姐袖着手,等着果子成熟,悄悄伸手摘果子不说,还想连树木也连根拔起。
凤姐将一切告知贾母,贾母顿时气笑了。
李纨要跟宝钗去对质,却被元春拦住了。
元春对着贾母福身言道:“当初宝姑娘进府是她自愿,我们给她一条生路,如今她翅膀硬了,要飞走,只管放了她便是,何须纠缠?”
贾母闻言颔首,吩咐凤姐:“派人请蓉哥儿过府,我们开祠堂。”
薛宝钗既然跟水家搭上了关系,如今也不怎么到贾母跟前来奉承了,这几日更是日日召见个十几件铺子的掌柜,命令他们盘账办交接。
薛宝钗如今最信任的手下,就是当初帮她谋取金玉良缘的黄莺儿的父母兄长。黄老头如今充任薛宝钗的代言人,替薛宝钗送信,让人盘账交接。
这十几家掌柜,有八家是凤姐从王家帮宝玉与李纨挖的帮手,因为船队交给朝廷,他们也没差事,正好也是机会,两厢情愿。
如今接到盘账的通知,遂送信给凤姐询问端倪。
凤姐顺从元春的安排吩咐道:“听他们吩咐,把账簿子交接清楚了,你们也请辞吧,琉璃街如今潘掌柜不在,正要多派人过去协助。”
这日,薛宝钗来跟凤姐报备,说要去水月寺还愿,凤姐头也不抬就应了。心里却是讥笑,贾母已经把她除名了,衙门的户帖子都恢复薛姓了,她竟然还跟自己来弄鬼儿。
凤姐其实很佩服宝钗,腊月盘账这个时机是刚刚好,若非水家按赖不住透露消息,贾母嗅觉敏锐,真给她瞒过去了。
凤姐叹口气:“宝妹妹,我除开是荣府的二奶奶还是王家的女儿,是你表姐,是不是?”
宝钗闻言心中一惊,却是瞬间镇定下来:“这是自然,府里人都知道,咱们是亲上加亲,二嫂子何故说这话?”
凤姐笑道:“既然我们是最亲近的人,表妹没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宝钗心中紧张,忙着把双手紧握着替自己鼓劲儿:“我,我有什么事情?”
凤姐盯了宝钗一眼:“你既然疑问三摇头,那就算了,你去忙吧!”
宝钗飞快的离开了萱草堂,来至穿堂上,身上惊出一声白毛汗。
黄莺儿身世担忧:“姑娘,奴婢怎么觉得二奶奶似乎发觉了什么?”
宝钗握紧拳头:“不怕,只要谁家收到了铺子契约,就会派人上门提亲,那时候,她们知道又能怎样?我妈妈可是当着许多人的面把我托付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若推脱我的亲事,不怕人戳她的脊梁骨?”
黄莺儿颔首:“正是这话,她们能管住宝二爷,还能管得住水家?水家可是宗亲,即便侯府怕也不敢得罪宗亲吧。”
宝钗却是心中一跳:“多嘴!”
凤姐这边很快知道了她们主仆的对话,却是一笑:“人拉着不走,鬼拉着飞跑。”
平儿叹道:“纵然薛家的亲事不成,咱们大姑奶奶也嫁不成了,真是愁死人了。”
凤姐叹息:“缘分没到吧!”
却说贾母凤姐李纨听了元春的建议,一个个都不再过问薛家的事情,凤姐更是把派出去的掌柜收回来,派去琉璃街帮助自家看铺子,如今贾府的生药铺子几乎垄断了京都的药铺,一家古玩铺子也做的红红火火,凤姐每年都有五万银子的进账,真是做梦要笑醒。
凤姐知道银子在手里就是死钱,遂听从贾琏的建议,每年都会抽出府库的一半银子麦田买地。凤姐一般都在东省地买地,这前后四年下来,也买了万亩良田。今年秋日,又花费三万银子,在汤山那边买了六千亩荒山。
凤姐本来看不上,三万银子可是一件铺子的出息。却是贾琏说,卖柴河给奉圣军也能赚回来,凤姐这才依从。
回头却说贾琏这日子西山回府,竟在荣宁街遇见了水浣。
贾琏本当不理,孰料水浣却拦住贾琏的马头:“她说要守孝,我足足等了三年,她又说兄弟要读书,我又等了一年,如今怎么又变卦了?”
贾琏闻言拧眉:“你在说什么?谁让你再等一年?”
水浣哼笑:“还有谁,你们家大姑奶奶贾元春,当初我本来已经放弃了,她却约我见面,说并非无情,乃是无奈。她母亲亡故,父亲困顿,幼弟无依无靠,她身为长姐有责任照顾幼弟,我这才被感动了,一等三年。她又说要等兄弟科举。如今,却把薛家丫头拿来搪塞,你们这是欺我水家无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