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一哼:“你在哪里救出南安郡王?”
“回禀陛下, 微臣跟着朝廷的商船四处追踪,终于查获南安郡王与英亲王的消息, 因为倭寇会经常转移人质,微臣来不及汇报, 只得匆忙前往营救,结果,微臣去晚了,据南安郡王说,微臣去晚了大约半个多时辰。”
乾元帝忽然盯着贾琏冷声言道:“你敢发誓吗?说你没有故意放过他们父子?”
贾琏跪下发誓:“微臣发誓,绝对没有故意放走他们父子!”
他一直琢磨的是杀死他们父子抛尸!
乾元帝阴冷的眸子盯了贾琏半晌,发觉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 这才抬手:“你起来吧, 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贾琏谢恩起身。
乾元帝又道:“朕要你再去海疆同倭寇谈判,要他们同时交出英亲王父子与忠顺王,否则,就一战到底。”
贾琏言道:“微臣义不容辞。不过微臣在海疆其实了解一些倭寇的想法, 这些人梦寐欲求就是朝廷能够重开市舶司, 估计现在就是拿出一百万两,他们也不肯放人了。所以,现在我朝有两条路,一条路,不和谈,血战到底。这样人质就会没命。第二条,要保住人质, 以及让他们交出逆贼忠顺王,就要重开市舫司,让琉球人,弗朗机人,扶桑倭寇年年朝贡。否则,微臣只能无功而返,不去也罢!”
乾元帝面色阴沉,死死盯着贾琏:“重开市舫司?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上皇亲自废止市舫司,你却劝朕重开市舫司,你让朕忤逆先皇?”
贾琏言道:“陛下误会了。微臣说的是倭寇的条件,若是不能答应这个条件,和谈就是空谈,不如直接开战。”
乾元帝冷哼:“倭寇不是还没提和谈条件吗,你是如何知道?”
贾琏言道:“微臣自去年冬月至今年八月。一直扮成商人,甚至海盗,在闽浙沿海各处逡巡侦探,这些都是微臣从倭寇嘴里获悉。陛下若是不信,可以询问南安郡王,盘踞在闽浙沿海的倭寇也好,海盗也罢,都是为了求财,他们对我们的领土不感兴趣,满心眼就是金银,这也是他们不愿意占据城池,一般只是抢掳掠的原因之一。”
乾元帝拧眉:“既然他们求的是钱财,抓人作甚?”
贾琏言道:“两个目的,家里有钱的就讹钱,就像英亲王父子。家里没钱的就卖去番邦做奴隶,听说弗朗机人的国家有奴隶市场,把人拉在市场上,像牲口一般任人挑选。”
乾元帝听后沉默了许久。
大皇子闻听贾琏说起重开市舫司,浑身直冒冷汗,他方回京都的时候也提起此事,却被乾元帝抽了耳光。
大皇子很怕贾琏触怒乾元帝,在大皇子眼里,贾琏又能干又正直,是个中正之士,千万不能出事儿。他正要出面转圜,却见乾元帝忽然放缓脸色,疲倦的挥挥手:“你去吧,命刑部押送南安郡王进宫,朕明日再找你说话。”
大皇子预备跟着贾琏开溜,却被乾元帝留下了。
贾琏告辞,退出了养心殿。
出了宫门,却见张家舅舅与熙亲王两人正在西华门前远远的睨着自己。
贾琏忙着上前行礼问安。
熙亲王将贾琏浑身上下看了遍,一嗤:“还好,没挨打!”
贾琏一脸懵懂。
张家舅舅笑道:“大皇子回京之后提起假倭与重开市舫司,被陛下当众甩了耳光,当初是上皇下令废黜了市舫司。上皇刚刚过世,陛下正在伤心,此刻提起此事,不合时宜。”
贾琏还是莫捕捉头脑:“大皇子挨打跟我有关系吗?为什么我一定会挨打?”
熙亲王笑道:“你敢说大皇子提议重开市舫司这话,不是你教的?”
贾琏摊手:“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审讯假倭,大皇子主审,臣只是记录。”
熙亲王挑眉,显然不信。
贾琏又道:“当然,臣每次出去侦查回来,肯定要给大皇子汇报,但是,臣可以发誓,臣从未教唆过大皇子,若真是教唆他,我就不会再提,不然岂不是让陛下误会我跟大皇子是一党?”
熙亲王与张家舅舅同声哂笑。
贾琏还想发誓,蓦地醒悟了,在外人眼里,自己眼下已经是金晃晃的大皇子党了。因为,贾琏的侯爵就是大皇子当殿奏报请封。
贾琏再次摊手:“臣去海疆保护大皇子是陛下差遣,君命难违,臣能推脱吗?”
熙亲王这才笑了:“这还像句话,你回去吧,兵部的事情暂时不需你管,回家休沐一段时间,等候陛下传召就是了。”
亦即,贾琏这一段时间除了听候陛下的询问,其余闲事不用管。
却说贾琏回得家去,凤姐与迎春带领一群小萝卜头等候在二门,贾琏一现身,孩子们一拥而上。
“爹爹!”
“爹爹!”
“爹爹!”
……
巧姐儿逑哥儿身量高些,拉着贾琏胳膊,豪哥儿成哥儿抱着贾琏的腿杆子。芊姐儿动作慢,拉不着胳膊,也抱不到腿,遂撅着嘴巴,伸出双手:“爹爹,抱抱!”
贾琏看着芊姐儿粉蕊蕊的脸蛋,黑眸晶晶,泪珠子欲滴未滴,顿时心里软成一滩水,弯腰抱起芊姐儿亲亲脸蛋:“哎哟,我的小不点长成大姑娘呢!”
芊姐儿羞红了脸颊却不躲避,喜眯眯偷笑,擦拭自己的面颊。
贾琏一眼看见迎春与凤姐俏立在一边,忙着冲她们歉意一笑。若非海疆情势忽然恶化,贾琏去了海疆,迎春去年年底就该出嫁了。
这时候,迎春拍拍手:“孩子们,跟着姑姑去给爹爹准备午餐好不好,爹爹得去拜见老祖宗,还要去东园,还要沐浴更衣,忙得很呢。”
巧姐儿闻言忙着放开贾琏,牵着芊姐儿给贾琏行礼告辞了。
贾琏这里到了荣庆堂,贾母高兴得亲自迎到门口,眼里蕴泪,拉着贾琏浑身摩挲:“可受伤没有?”
贾琏忙摆手:“一点伤也没有,孙儿可是武艺高超,再者,根本不用我上前线,孙儿只需在后面挥即可。”
贾琏瞪眼:“又瞎说,指挥难道不上战场,听说还是在海上,那可不比骑马,顶多跌落摔断腿儿,茫茫大海的,又是打枪,又是打炮,我还听说,那些子倭寇专门攻打指挥官呢!”
却是大皇子回京之后,带领着于榴?亲自上门看望贾母与贾赦,叙述当初倭寇攻打指挥舰艇,贾琏如何救他。
贾母因此担忧,大皇子走了,岂不是贾琏要指挥战斗,倭寇是不是专门追着贾琏打?因此好几夜没睡着。
这一回,贾赦忽然间跟贾母有了共同语言,贾赦天天去兵部打探情况,贾母为了等候贾赦的情报,几次吩咐给贾赦准备饭菜,母子们空前和谐了。
贾赦因此得出结论,贾母不是不爱大房,只是更爱二房。
因此,贾赦心中对贾母的怨恨少了许多。
却说贾赦听说贾琏回家,等不得贾琏去东园拜见,忙叨叨来了荣庆堂,见了贾琏粉白的面容晒成了小麦色,贾赦顿时笑眯眼,拳头捶捶贾琏肩膀:“嗯嗯,黑了高了壮实了,英姿飒爽,跟你祖父当年有一拼。”
贾琏顿时失笑:“老爷莫不是看花眼,儿子都三十岁了,还长高呢!”
贾母笑眯眯道:“男长三十慢慢悠,海疆的水土养人呢。”
贾琏大笑回到萱草堂,凤姐忙着替贾琏沐浴更衣,因问:“老太太说了什么啦,爷这么高兴?”
贾琏伸手一捞把凤姐拽浴桶里,一边剥葱,一边笑道:“老爷说我壮实的像牛,你看呢?”
凤姐被他猴急的揉搓,气喘吁吁:“哼哼,谁知道呢,那要试过才知道……”
贾琏顿时一个饿虎扑食:“现在就试试呗。”
凤姐顿时被呛了水,剧烈挣扎:“贾二舍,不要闹,放开,还,还……”
平儿听得屋里没羞没臊的惊涛拍岸,忙着把门口的小丫头驱散开了:“这里不用伺候了,歇着去吧。”
贾琏凤姐这一交上火,足足过去一个时辰,屋里依旧‘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幽咽呢哝婉转吟,缠缠绵绵无绝期’。
平儿靠着门扉听得心跳如故,脸上直要滴出血来,委实抗不住了,只得颤抖着双腿退到院子里的枣树下靠着。
迎春跟前的?橘来了几次探情况,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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