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递过来。
看到那荷包,虽然离得有些远,只隐约能看到上面的熟悉花纹,周沫儿心里却一沉再沉。
伸手接过,紧紧的捏在手心问道:“为什么会在你那里?”
“为什么会在我这里?你应该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丢掉的东西会重新出现在你的枕头底下?还被兰儿她们搜出来了。不是我说你,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乱扔?你这个药又不是满大街都是……”初秋开始喋喋不休,几乎是苦口婆心的劝周沫儿知道秘密的重要性。
见她如此,周沫儿心里微微放松,笑问:“这是什么药?”
“……你自己买的你自己不知道吗?”初秋瞪了周沫儿一眼。
见她不解的模样不像是假的,初秋叹气道:“你买药都不问问吗?”
周沫儿心里想笑,点点头。
“这是□□。”左右看看没人。初秋靠过来低声道。
“你这个可不是一般的□□。一般□□药房都有,你这个能查到是谁买的...话说,看你平时那么会省银子,你怎么舍得买这么贵的药啊?”
厉色扫过边上的丫鬟道:“表小姐怎么能做这些粗活?要你们何用?”
丫鬟就要跪下请罪,赵如萱忙道:“表哥,不关她们的事,是我...”
赵如萱神色娇羞道:“是我想亲手做些点心给表哥。”
江淮岳神情缓和下来,叹道:“表妹,你以后莫要再做这些事了,丫鬟那么多,让她们做就是,要是被姑母知道,肯定不会放过我。”
“娘才不会...”赵如萱急道,神情娇俏可人。
见江淮岳疑惑的看过来,她强笑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做个点心算什么。娘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
听到这里,周沫儿退后几步,初秋初冬也退后。
“你们说,表小姐会不会是未来的世子夫人?”初秋低声好奇的问道。
初冬神情冷淡道:“不可能,夫人不喜欢表小姐。”
“怎么不可能?夫人不喜欢,世子喜欢啊。”初秋不服气。
听着两人的对话,周沫儿又退两步。她可不敢说自己的看法。
江淮岳这四个丫鬟里面,要说对他没想法的只有初秋。
现在还要加上周沫儿也就是初夏。
这一个月观察下来,周沫儿觉得,初春最直白,几乎清晖堂的丫鬟都知道她的想法,就像她不喜欢周沫儿,在世子的书房门口就能对她冷嘲热讽。
当然,不喜欢周沫儿的原因大概是以前的初夏跟她一般,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至于平时沉默寡言看起来很的初冬,其实心思最深。
至于里面的表小姐赵如萱,对江淮岳自然是有心思的。
说起这位表小姐,就要说说她的母亲,镇国公的嫡亲妹妹。
当年老镇国公生下嫡长子,就是现任国公江蜀,一年后又生下一个庶子,现在的二老爷江阴,中间陆陆续续出生的孩子,不论嫡庶,都早早夭折。老国公请立江蜀为世子后,也放弃了再有子嗣的念头。
就在这时,那时的镇国公夫人,也就是现在住荣寿堂的老夫人年近三十岁发现有了身孕。老国公狂喜……
于是,十月怀胎后,老夫人生下了唯一的嫡小姐江语蓉,她一生下来,就得到了老国公老夫人还有世子哥哥的宠爱。
可想而知,这样情形下长大的姑娘,自然是跋扈的,不过老国公不觉得,大不了低嫁就是,他堂堂镇国公府的嫡女,只要不是嫁到皇家,嫁到哪家也不敢怠慢的。
果不其然,江语蓉到了豆蔻年华,京城内外求亲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老夫人挑花了眼,只觉得都配不上自己的宝贝闺女,反正女儿还早,大家闺秀十六岁定亲也不少见,于是,江语蓉的婚事就被拖了下来。
这一拖,就拖到了十六岁,老夫人有点急了,忙着各家打听尚未婚配的才俊。
刚好那年是三年一次的科举,江语蓉好奇,上街去看新科状元打马游街。这一去就把一颗芳心落到了当年的状元赵昱身上。
回来就禀告了老夫人,非君不嫁。老夫人先是震惊自己精心教养的闺女会心仪别的男人,后又想起江语蓉已经十六岁,跟她一般大成亲早的早已做了母亲。
于是派人去打听那新科状元的家世,等老夫人打听清楚后很是失望,那不过是一个寒门子弟,家里只有一个寡母和一个妹妹。
这样的人怎么配娶国公府的姑娘?老国公知道后也满心不愿。说句不好听的,他镇国公府的嫡女,就是宫里的皇妃也做得,如今让他把闺女嫁给寒门,还是个连帮衬的亲戚都没有的状元。
赵昱唯一拿得出手就是他是新科状元,但是对国公府来说。状元有什么稀奇?盛国三年就有一个,遇上恩科就更多,说不定一年一个也有可能。当然,赵昱最拿得出手还是他的长相,潇洒风流。
可惜这也是镇国公不喜欢的,嫁女儿还是要嫁个老实忠厚的,风流倜傥的除了好看,剩下的就是风流了。更不要说赵昱没定亲,京城里面的新科进士其实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如果不想被榜下捉婿,那一般科举前就会定亲。这也是为自己找条后路,要不然一个毫无根基的新科进士,被带有品级的官员看中,是拒绝还是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