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和昨天晚上季言和衣而眠不同,颜玑现在身上就一件中衣,又因为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弄得衣衫不整,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副好看的锁骨。
盯着盯着,季言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恍然想起颜玑现在是个病号,于是赶紧扯过被子围在他的身上,把人直接裹了一圈,密不通风。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样子,颜玑抬眼看季言。
季言盯着颜玑还是略显苍白的脸,皱眉,有些不高兴:“我听她们说师兄你自从回来之后就没有好好吃饭了。”
颜玑没说话,季言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师兄你都不会照顾自己。”
听到季言这句话,颜玑神情有几秒的恍惚——类似的话,是他曾经对季言说过的。
“师弟你都不会照顾自己,以后可怎么办啊。”
只是当时十几岁的季言不像自己现在这样沉默,而是对自己做了一个鬼脸,笑眯眯的开口:“我有师兄你啊,不怕。”
我有师兄你啊……
闭了闭眼,心底升起一股酸涩,颜玑看季言,忽然开口叫道:“季言……”
季言正坐在床沿穿鞋子,闻言直起身子看他,应道::“嗯?”
对上季言的双眼,颜玑像是下了某个决定一般,问他:“你为什么会跟到凉州来呢?”
没等季言开口回答,颜玑继续开口:“你为什么要跟着已经入了魔的我呢?”
也许是颜玑现在的表情太严肃,季言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身体看着他,眼里却有些疑惑,不知道师兄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季言认真的回道:“因为你是我师兄啊。”
因为你是我师兄啊……
虽然早就知道季言的答案,不过在听到的时候颜玑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失落,隐隐还有一些钝痛。
就是那种非常钝的刀缓缓在上面划过的痛,不尖锐但是无法忽视。
默了一会儿,颜玑轻轻的点点头:“是这样啊。”
季言看着颜玑的表情,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师兄你问这个做什么?”
颜玑摇摇头:“没什么。”
季言将信将疑,因为他能明显感受到师兄前后情绪的不对,不过看颜玑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季言还是没有继续问什么。
颜玑坐在床|上和已经穿好鞋子站在床边季言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颜玑先开口,有些无奈加诧异:“你怎么还不走?”
季言睁大了眼,瞬间委屈:“师兄你又赶我走。”
所以哪位江湖人不幸身亡的话衙门大多时候是不过问的,一般都是自己解决,而这次乌佢虽然算个江湖人,但是被害者却只是寻常人家,更别说还有一个五岁的孩童生死未卜,所以这次官府也介入了的。
人命关天,更何况是两条。
进了屋子之后颜玑就闻到了空气中很浓的血腥味,这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满屋子的血迹,看得出来乌佢既然杀人的手法极其残忍,甚至还有一些泄愤的嫌疑。
因为一般情况下杀了两个人是不会有这么多血的。
“这里除了官府的人马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来过了。”
仔细观察了屋内一番,最后沈杰站在中央的桌子上对颜玑和季言开口说道。
季言也点点头:“而且是一个功夫不错的人。”
颜玑看着沈杰:“你站桌子上做什么?”
沈杰不答反问:“严公子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下这个结论?”
颜玑顿了一下,从善如流:“为什么?”
沈杰笑眯眯的点点头,随后指着的屋内的一滩血迹,对他说道:“你看那里。”
颜玑和季言都齐齐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见血已经渗入泥土里,开始变成暗红色了。
沈杰跳下桌子,绕着血迹踱步,摸着下巴分析给两人听:“衙门来的人很多,所以步子很乱,收拾尸体的时候把血踩得满屋子都是,可是你看这个印子。”
说话的同时沈杰一撩衣摆蹲下,指着半个脚印对颜玑和季言说道:“我看了一下,这个脚印的主人在整个屋子里留下的都是半个脚印,而且每个脚印都没有留下血迹,也完美的避开了血。”
季言看着沈杰,总结:“他是踮着脚走的。”
沈杰手中的折扇一拍,对着季言一挑眉:“季兄聪明,这人轻功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