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地成为孩子,也在该承担时做一个合格的大人。
现在的一切,并不是在弥补过去的缺失,而是在创造一种新的环境,建造一所新的城池。
把破壁残垣抛在远处,偶尔还会望见荒凉,但已不感到厌恶,也不妄想拆除。
过去就残缺不全地在那里吧。完美从来都是不可奢求的。
这不是命运的残忍不公,只是人生本来会有的可能罢了。
又一个周六,韩东景忙了一天新盘下的咖啡馆的事务。
他找装修公司把空置的二楼简单修饰了下,通过朋友联系到一个品味不错的年轻花艺师,和他签好了雇佣合同。
花店3天后就能正式开业,没有开业仪式,没有促销活动,不上外卖平台,只做上门客业务。
韩东景已经和花艺师交代,这家店他会常来,但不会过多插手,让花艺师按照自己的想法,搭配花材,接待客人就好。
不追求营业额,也没有业绩指标,工资是固定的,没有提成,他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证作品的独特性和鲜花的质量。
他可以尽情施展他的艺术想象,而不用考虑是否能够盈利。花艺师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他可以拿着远高于同行的工资,把工作当成兴趣爱好来做。
他告诉自己,在做每一束花时,都要带上老板给的这份祝福,把幸运传递给每一个买花和收花的人。
晚上回到家,进门没有饭香,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
韩东景惊讶地寻觅着小月,发现她正在书房里组装柜子。
“东景,你去做下饭,我要装东西。”
小月头也不抬,继续沉迷在她的手工中。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
韩东景看着一地的零部件,各种板材,几个还没开封的箱子。还有两个黑色大编织袋,里面塞满了布料和彩色丝线。
“嗯,我弄个家庭工作室做衣服。你不是说想画画,我把家具材料都买好了,明天到货再布置你的。”
“不用我帮忙?”
“不用,你去做饭吧,我自己能行。这些东西我自有规划,你也帮不上。”
韩东景看小月投入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手工艺人,忙得不亦乐乎,便乖乖听话,去厨房准备晚餐去了。
吃过饭,小月继续在书房埋头忙碌,见韩东景跃跃欲试,很想上手帮忙的样子,就列了一个采购单,让他出去买东西。
韩东景遵从指令,完成“女老板”下达的任务,再到家时,书房已全然变了模样。
书架对侧本来空旷的地板上,摆放着一个原木色的工作台。桌面上摆放着一台平车缝纫机,一台拷边机。侧面立着一个方桌,上面是熨斗和烫台。
工具墙上按着颜色整齐地插满大卷小卷的彩线,剪子、尺子、镊子各种工具挂在顶层,东西繁多,却整齐有序。
靠近窗台的角落里,摆着两个半身人台,复古的欧式底座很有老式裁缝店的时光滋味。
韩东景惊讶得说不出话。
“我给你买了落地榉木画架和推车,明天咱们去买油画棒,水彩,丙烯和画具。下周开始,咱们晚上就可以在这里安静地工作啦。”
小月的眼里闪着光,头发虽然乱乱的,刘海也被汗水黏在脸上,但却独有一种凌乱中的美。
韩东景抱住她,在她的脸颊轻吻一下,默默无言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