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的最后一日里,我已无一丝考取的迹象。当天,他毫无征兆的提了分手。
我全全没料想到三年来的真心付出,全心投入,悉心照料,终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一直以来,我都迷信好梦成真。可是,好梦其实是用来碎给我们看的。
他的选择正是赤裸裸地向我阐述着一个冰冷的现实:实际上,他想要求娶的不过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罢了。不需要多喜欢,只需要多合适;不需要多漂亮,只需要多自知;不需要多有钱,只需要多体面。
妾娶于色,妻娶于贤。他曾不止一次提及。他不需要好看的皮囊,也不需要好看的灵魂。他需要的是一位端庄体面,大方温婉的妻子。他要的不过是上得了台面的大家闺秀,不稀得勤俭持家的小家碧玉。
我达不到他的条件,也达不到他家人的标准。在那么些个混混沌沌的时日里,我所期盼的、憧憬的、希冀的不过是终有一日,他可以求娶于我。我不过想要一人、一家,此生安定,相携一生。但终究物是人非,希望不过是奢望罢了。
我不过只是他人生里的过客,一杂耍的跳梁小丑,甚至连备胎都够不上的女人。我那份期许不过终将,也必将落空。只不过因我所托非人,所遇非诚,所恋非真。
未从失恋阴影中走出来的女人,最是凄凉。我这三年来付出过多少,就对他清楚明白多少。我最是懂他,他说出口的话,一旦臻至,必如覆水,再也无法回头。我自是知晓他做事的秉性、为人的风格。
恰好,曾今的他喜欢上了曾今的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再如何喜欢他,也不在他心上。世界上,唯独骗不了的,是自己的心,它总在你最没提防时,暴露你的欢喜忧愁。
沉默不语,独自舐伤是我唯一的疗伤手段。思及念及,甚忧;忘之恨之,甚难。世界上之所以有夜晚,就是留给那些有伤口的人,给他们一片可以独自舔舐伤口的黑,且不被人发现。
原来,命运并不会因为你欲哭无泪,而停止给你伤悲。七月下个一整月的雨,这次再也无人替我撑伞;八月绽了一整月的桂花,这次再也无人与我共赏;九月洒了一整月的暖阳,这次再也无人与我共沾;十月开了一整月的粉黛,这次再也无人与我共观。
默哀大于身死,心乱神散,日渐消瘦。
十一月份我便开始身体抱恙,时有感冒发烧咳嗽之症。每每独自一人去医院打针、吊点滴,我仍会不禁忆起曾有一人也是会担心、会紧张、会挂怀。
身体抵抗力的下降,工作高强度的透支。心理压力、身体压力,齐齐将我包裹的透不过气。十二月份,新冠病毒的感染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身终死,奈何不过命运的蹉跎。
我们拥有一只鞋子的时候,才会明白失去另一只鞋子的滋味,消逝的恋情总是刻骨铭心的,珍惜或放下,都是生命中必经的过程。
民国战乱,炮火纷飞,国破家亡,生离死别,苦不堪言,任性蹉跎,阴差阳错。东北沦陷,奋战八年,此生寥寥四十余载,浮生若梦!
若说最好的感情,便是那时,一痛一回首,匆匆一生别尽,却永远埋藏在战火中的最后那一眼。那时仿若人世间的纷扰全都凝固,我却不觉中已从冰封的心底萌了芽。
凄春惨秋轮回看。憾事不配悟得穿。所幸未曾许你纵马走这江山。缘长或短,只道有时尽,分道早或晚,终归是一盘。一盘燕脂无,量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