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李氏再次狠狠的剜了陈广德一眼,只是这陈广德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让人心里窝火。
那孙氏也是借坡下驴的人,端着鸡块放在桌上,笑眯眯的说道:“前些日子公公总是说这鸡块让热气一蒸,就少了些味道,刚才我特意尝了尝,味道没有多少变化,二叔就是心疼人,知道孝敬公公,不像我们家宏德,除了点木匠活什么都不会。”
孙氏的话越说越酸,老爷子也感觉老大没有多大本事,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教育好他,心理一直有愧疚,也就没有在偷吃鸡肉的事情上做文章。而是正襟危坐说了一声,“开饭吧。”
李氏坐在陈广德旁边,趁着众人不注意,狠狠的在陈广德的腰间拧了一圈,小声恶狠狠的说道:“你个混蛋,分不清里外。”
陈广德自始至终一脸笑意,仿佛腰里被拧的不是他一般。
陈家总算是书香门第,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一家子围坐在小桌子上低头吃饭,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饭桌之上,陈家老爷子第一个动筷子,底下的子孙后人才能够拿筷子,等到老爷子放下筷子那一刻,底下的后辈必须也放下筷子。
这过程中,不能吃的太急了,吃的太急了,显得没有风度,吃的慢吞吞的,又吃不饱。所以这缓急要有度,筷子碗吃饭的时候不能有任何的声音。
今日老爷子心情明显因为孙氏的行径而窝火,但是碍于大儿子的面子,又没有发作,所以一顿饭吃的郁郁不欢。
老爷子环视着桌子的老老少少,自己有四个儿子,老二老三在外为官,留下两个不争气的在家里孝顺自己,这老四家里的孩子有时痴痴傻傻的,天天被人欺负,老大家的两个孩子一个憨厚怯弱,一个也只知道舞枪弄棒,将来只怕难有什么作为。
想到这里,老爷子心口的郁闷又多了几分,不由的吟诵到:“余幼时即嗜学。家贫,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
在座的人中除了老爷子之外,读书识字的便只有陈广德这个老四了,他听父亲突然吟诵《送东阳马生序》便知道父亲又劝勉家中晚辈好好读书,将来还有一番作为的意思。
当下也放停止咀嚼,看向家里的孩子们,大哥家的两个孩子闷着头,一个劲的朝着碗里的饭菜玩命。根本不在乎祖父说些什么,反正祖父手里的筷子没有放下。
陈生本来吃的很开心的,突然感觉眼前恍惚一下子,场景忽然变化,自己恍然变成了那一个布衣书生,而在自己面前坐着一个年迈的老者。
“老先生,您是谁啊。”
盘膝而坐的老者满脸的慈祥,“我就是宋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