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谬。
满身是血的在死人堆里翻找,若不是冯谬有一颗标志性的光头。
须愚都不可能那么快认出冯谬“呆和尚,呆和尚。”
须愚走到了冯谬身后,边习惯性的拍了拍冯谬的光头边出声唤到。
冯谬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身形先是一顿而后猛然转头。
由于两人距离过近,看到须愚的那一刻冯谬的身形险先晃倒。
须愚手疾眼快的环住了冯谬的腰,须愚看着冯谬以往干净的好看脸此时全是脏污。
掏出随身汗巾,眼底第一次露出认真。细细的为冯谬擦拭起来。
擦拭干净后,又很是恶劣捏了捏冯谬的脸颊。
冯谬再见到须愚的那一刻,一直堵在心底的情绪渐渐消失。
自从遇的到了须愚,冯谬渐渐有了佛经里说的喜怒哀乐。这让冯谬,不由的茫然。
须愚见冯谬眉宇间的茫然,伸手按住了冯谬的头。
小心翼翼的在冯谬的眉宇间印下一吻“呆和尚,还俗娶我可好?”
须愚说的很小声很小声,小到只有须愚一人听到。
“报~将军。我军以右副将为首,的三万兵马现被困藏弓谷。”
一声急促战报,打断了须愚出神远飘的思绪。
庸国愚城,五王府苏烟焦急的推开了叶候所居雅仕苑。
满眼都是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靠近躲在角落里的叶候。
黑暗狭小的角落里,叶候犹如惊弓之鸟抱膝蹲靠在角落里。
“母妃,母妃不要丢下我。”
拂埃轩,柒拾一只手推门而入将手中的苏辞丢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十七,可真是好高深的道法。竟还会,为师都不敢使上古献祭之术。”
柒拾的声音里没有责怪,没有怒气。
还是如同平常淡然的口吻,可是苏辞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柒拾发怒了“十七只知同生同死,师尊是十七唯一的亲人。十七是不会让师尊先离去的!”
苏辞从软榻上爬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走到了柒拾面前。
如远山泉水叮咛的声音里,尽是坚定与淡淡的委屈。
柒拾拧眉,拂袖转身却被一只很是好看的手拽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中。
“师尊,不要丢下十七好不好。十七只有师尊了,十七不想看师尊离十七而去的背影。十七,好似喜欢上师尊了好似从初见时便喜欢上了。”
“放手!”柒拾细细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声音也冷了几个度,寒气四溢。
柒拾真的很讨厌触碰到苏辞,她知那些多出的记忆定是与前世因果有关。
但那些记忆太过压抑,压抑的让柒拾喘不过气。
苏辞知柒拾是真的怒到极点,可柒拾现在说的是要他放手。
若此刻放,柒拾还会要他这个徒弟吗?
柒拾可不止自己一个徒弟,所以自己会不会是最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苏辞越想越是不能接受,伸手便环住了柒拾腰。
柒拾的怒气直接呈现在了脸上,一个转身便将苏辞摔倒在地上。
径直走出了拂埃轩,苏辞见柒拾离去的背影下意识的起身想追出去。
一段陌生的记忆,从灵魂深处横冲直撞闯入脑海。
九重宫阙上,云层重叠中。有一抹青色的影子,渐渐显现。
背靠在一棵巨大的金色梧桐树根上沉眠。
一眠一万载,一醒一万载。从混沌初开,睡至万物生长。
他被俗世称为帝神,掌万物生死……
苏辞从记忆的长廊走出时,睁眼便见柒拾再次离去的背影
“兰因絮果,一场劫。十七,勿要将为师教你的都还给为师。”
还有跨出门的那一刻,似事而非的话。
回到梧桐苑的柒拾,伸出藏在衣袖血肉模糊的左手。
眼角划落一滴泪珠,苏辞恢愎记忆用了十天。
而自己却只用了五天,因为有些记忆她不想要真的不想要。
柒拾没想到自己越是抗拒,记忆越是在自己毫无准备的时候汹涌而来。
那时柒拾过肩摔了苏辞怒气难消的回到梧桐苑,灵魂便如同被撕裂般。